返回第六章(2 / 2)女官首页

那守卫往车里扫了一眼,一眼就瞧见了曲佩宁身着的蟒袍,他一愣,视线缓缓顺着蟒尾纹路上移,落在了曲佩宁面上,就对上了曲佩宁冷淡的双眼。

这守卫对上曲佩宁视线,顿觉自己好似被条毒蛇冷冷盯视着,一时都忘了反应。曲佩宁眼睫微眨,却令他打了个寒颤。

“看过了,可以过去了吧,”蛮易不快道。

那守卫才忙挥手放行了。

旁边守卫见他还面色发白,一副神魂不定的样子,还奇怪问呢:“车上坐着的是什么人?”

那守卫磕巴道:“穿着蟒袍的女人,是曲佩宁!”

旁边守卫嗤笑一声:“哦,她呀,那你有什么好怕的?谁不知道,这个曲佩宁就是空顶着卫司所兵郎的名号而已,一个女人,把你吓成这样?”

“不,你不懂...她,她的气势确实摄人,不是我胆小...”

却根本没人听进去他的话。

许陈氏并不知道刚刚曲佩宁受了刁难,还以为巡车是例行公事。

一个小小守卫都敢看不起卫司所兵郎,这令阿徐一头怒火,面对许陈氏也不好多说什么,压抑着怒气眼神一瞟,见到角落里昏睡的苏姀才想起这么个人来,忙问曲佩宁:“大人,这人你问出了什么来吗?”

曲佩宁想了想,觉得之前和苏姀的三言两语不适合讲出来,若阿徐得知苏姀对她的看法,绝不会留苏姀性命,曲佩宁对苏姀很是赞赏,是以没有多言,只是吩咐赶车的罗大爷去皇宫前先去济堂医馆。

苏姀再醒时已不在马车里,而是在一间充满苦涩药味的房屋中,因为满屋子这股热腾的苦药味,她骨子里因寒气入体的酸涩感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苏姀猛然坐起,眼前一片漆黑,吓得她连忙伸手去摸,摸到遮在眼睛上的粗布,又感觉到眼睛上有些舒适凉意,应该是敷了药,方才松了口气,听了听屋内动静,屋内空空,只有她一人披着那件裘衣躺在床上而已。

“有人吗?”苏姀试探出声问询,因为在雪地里躺太久受了寒,声音喑哑不明。

屋内安静的再无人声。

苏姀一时心慌,她连恩人姓名都没问,日后何谈报恩?!苏姀情急之下,因着鞋子也看不到在哪里,只有只着袜子踩在地上,拽着身上披着的那件裘衣,摸索着出屋去了。出了屋,苏姀就觉到了寒冷,忙将裘衣披在身上,但眼蒙着看不见,动作不免缩手缩脚,只穿着袜子的脚沾了雪都冷冰冰的僵硬了,连院子也没走出去。

小药童端着药来,见苏姀站在院里摸索着行走,有些吃惊,又瞧见苏姀连鞋子也没穿,当即苦起脸:“姑娘你这是怎么着,不大病一场不甘心是吗?”

突然听见人声,将苏姀吓了一跳,不过是个小童的清朗声音令她稍稍安心,苏姀朝着声音方向问:“你...你是谁?”

“在下是医馆的药童,求求姑娘饶了小童,别再在院子里光脚站着了,免得自己把自己冻死了,别人还要埋怨医馆的大夫都是庸医,掌柜的也要怪我照顾不周了,”小童哲枋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个不停,看苏姀站在原地发懵,将端着的药碗暂时往院里石桌上一放,过去就伸出双手按在苏姀腰上伸手一推,直把苏姀推进了屋里去,苏姀被哲枋三言两句说的正觉得惭愧,猛然一双手按在她的腰上,将她吓得一声惊叫。

小童哲枋又是一个白眼。他年纪尚小,还不到顾忌男女授受不亲的年纪,这还是他努力抬起手臂才推得到苏姀的腰,不然只能推在苏姀的屁./股上,到时候苏姀会羞愤欲死也说不定。

哲枋端着药进屋去,见苏姀又羞又气,根本懒得理会她,只道:“姑娘是想活着还是想死啊?”

这话说的太难听,苏姀蹙眉,也不再难为情了,不快道:“当然是要活了。”

“想活着姑娘就别再鞋子也不穿的在院子里站着了,”哲枋没好气的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想活着还得好好喝药。”

被一个小童这样教导,真是令苏姀羞愧,她呐呐道:“我...我只是怕错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