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1 / 2)女官首页

伸手探了探苏姀的额头,发觉还是烧的厉害,曲佩宁又倒了少半碗酒到苏姀嘴边,道:“喝一些。”

苏姀现在身体虚弱,感官不敏锐,连酒味也闻不到,以为这是一碗热汤热水,借着曲佩宁的手饮了一口,酒水穿喉,苏姀立即被辣的咳嗽,曲佩宁只是将酒碗又递近了一些,苏姀无法,只有都喝了,之后就呛的直咳嗽,手也攥紧了身上的裘衣,那股劲忍受过去,就真的浑身都舒坦了一些。

“你且先歇着吧,前面就是凉城了,”曲佩宁轻声道。

苏姀酒劲上头,低低应了一声,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睡梦里,耳边仿佛听见有个柔软的女声在轻声低笑,令苏姀仿佛又喝了一次酒,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舒坦无比。

曲佩宁看着昏睡的苏姀,静坐了一阵。她一直知道自己名声极差,这也是她有意为之,多少人在她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她只做不在乎,但是被自己欣赏的人当面指出来,感觉可真不好受。

曲佩宁轻轻叹气,走出马车,见蛮易正在外面站着,手里还拿着个冒着热气的饼子啃的十分卖力。

“怎么不进去吃?”曲佩宁朝酒肆扬了下头。

蛮易将剩下的半张饼子囵囵往嘴里一塞,鼓着脸朝曲佩宁憨憨一笑,嘟囔着道:“吃好了。”

曲佩宁一时无言。

“你守着马车,”曲佩宁吩咐,蛮易得了事做就很知足,认真的站立在马车旁握刀警惕四周,其实到了凉城外没什么好守的,但蛮易仍是很专注,不远处的城门刚开不久,出入的人不多,蛮易仍要挨个打量打量,曲佩宁本要进酒肆,回头见蛮易这般认真,觉得他认真过了头,嘱咐道:“你在马车里守着也是一样的,那位姑娘睡着了,轻易吵不醒,你不必在外面站着。”

蛮易点头应了,不过曲佩宁估计他是听不进去的。

蛮易跟在曲道年身边的时候,曲道年就常说蛮易是个不开窍的木头,凡事听一就是一,听二就是二,自己不会动脑子,但这个性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妥,所以离开边中曲佩宁只带了几个人离开,蛮易是其中之一。

时候太早,酒肆中食客只有他们这一拨,罗大爷,许陈氏与阿徐三人占了张大桌吃的正香,许陈氏的吃相最是得体,相比下罗大爷与阿徐的吃相简直粗鲁的不像话,见曲佩宁进来了,阿徐嘴里还叼着半块饼子就朝曲佩宁招手:\"大人,快来坐,喝口汤暖暖。\"

曲佩宁坐去了许陈氏身边,她没什么胃口,也不觉得冷,不过还是要了碗清汤暖胃,许陈氏与她闲聊说:“这酒肆看着平平常常的,做的菜竟然很可口,是因为这是凉城的酒肆,还是因为这几日吃的都是冷饼子的缘故?”

“两者都有罢,”曲佩宁接话道:“这里毕竟是凉城,没有个好厨子,是没有生意来的。”

许陈氏点头附和,觉得很有道理。反正这里是凉城,曲佩宁比她熟悉这里,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许陈氏吃的最少,是第一个吃好的,曲佩宁进来酒肆时她就在拿绣帕擦唇角,又要了半碗热茶漱口,一看就是过惯了讲究日子。罗大爷是吃的最多的那个,几张饼子叠一起撕了扔进汤碗里,待饼子泡软了,端起碗就吞嚼也不嚼的,吃东西不像是人,倒像是匹马一样。许家的下人也没有这么吃饭的,许陈氏看这吃相好笑,偷瞧了罗大爷好几眼。

曲佩宁这碗汤喝完,出了些汗,确实身体暖起来了,几人也都吃好了,曲佩宁急着回宫办事,她耽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宫中有没有什么变故,许怜如何了,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吃饭,卫司所如何了,女司是否挨了欺负,曲府又怎么样...因为她一路赶路,所以只是往回送信,不清楚凉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曲佩宁心中有事,就不耽搁,结账就走,许陈氏瞧见她出手大方,出了酒肆悄声问曲佩宁道:“佩宁,忘了问你了,你的俸禄是多少?”她小心瞥眼一旁的罗大爷与阿徐,压低声音道:“怜儿她爹怕你在宫里打点不够,让我带来两千两银票来,我也带了五百两的庄票,不知道够不够你用?”

曲佩宁失笑,觉得许陈氏真是有些可爱的小家子气,安慰许陈氏道:“阿婶,我是二品官员,衣食都是有赏赐的,用得着银两的地方不多,你放心吧。”

“不打点可不行呀,”许陈氏忙语重心长道,恐怕曲佩宁听不进心里去,曲佩宁点头随口应了:\"我懂得,\"许陈氏看看她,觉得曲佩宁总归比自己目光长远,于是不再多说。

蛮易一身寒气,仍在马车旁认真守卫,一看就是没有进去马车里呆过。

三人上了马车,罗大爷就赶车进城,蛮易腰上挂着卫司所的银蛇令牌,他一撩袍角将令牌露出来,这银蛇令牌只有卫司所兵郎心腹才有,按理看过了令牌就不必巡车,那守卫明明瞧见了,却和没瞧见似的,仍然趾高气扬,伸手要掀帘子,口中道:“里面什么人,掀开帘子看看!”

蛮易眼一瞪,这些守卫...分明是故意找不痛快!他正欲发怒,便听车里曲佩宁冷淡声音传出来:“那就给他看看。”

蛮易答应了一声,便掀开了遮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