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韦思易内心一凉,掀开衣衫向腹间曲骨穴处瞧去,瞧得自己腹间如今竟被人裹以草药。他久在崔涧泉门下,医理虽不如李思竭那般高明,却也瞧出那草药颇有功效。只是自己伤处颇为隐秘,这些草药所敷,难道便是那女子所为?
他想至此处,难免惊出一身冷汗。他虽不欲相信自己的私密之处被那女子抚摸,但当此情形之下,他又如何方能不信?
他如今正值青春年少之时,更是童子之身,如今乍知自己处境,更觉尴尬之极,心中更是盼得与那女子避而不见,或就此不相往来。只是他此念始出,内心深处却又颇为紧张,倘若与那女子今生果然不能再见,心中确又觉得遗憾之极。
他本对桃花坞深恶痛疾,恨乌及乌,自是连那女子亦是一起痛恨起来,但不知如何,那女子的孤独之色又自他脑海一闪而过,蓦然间他竟想起,那女子瞧来身世可怜之极,更何况如今又有大恩于己,自己今后须当将她这番大恩报得才是,又岂能与她不相往来?只是不知那女子的心意,倘若那女子对己无心,今日助得自己疗伤实属迫不得已,那又如何是好?
他又忆及那女子的一言一行,实是难以猜测那女子的心事,心中只是觉得此生若能伴于那女子身侧,瞧得她那孤独的眼神,难免不是人间一大幸事。蓦然又想起,自己那处被那女子抚摸之际,不知其时是否生的反应,那样岂非对那女子大大不敬?
想至此处,却又哑然一笑。他自朱思克为他针炙以后,自己的那处至今从未挺起过。这般异样之状又岂能出现?但转而又再想到,兴许自己那处被女子抚弄一番,挺起亦是难说。但无论何般状况,心中总是尴尬之极。
他一时自怨自叹,一时且悲且痛,正是哭笑不得之时,那女子到得山洞中竟也不觉。过得良久,那女子忽然柔声言道:“你伤口还疼吗?你且躺着休息片刻。”
韦思易闻言更感尴尬,却不知如何回答,瞧向那女子,瞧得那女子眼神中关切自己的神色更甚,他沉默片刻,向那女子言道:“今日得你相救,大恩实是难以为报,若日后你有甚危难,我亦绝不袖手旁观。”
他出此言,固然感激那女子的一番救命之恩,但内心更多的感慨,却是隐有盼得日后能与那女子双宿双飞,喜结连理之意。
只是他其时情窦初开,自己心中所想却是难以自知。更何况他终是少年心性,生平头一遭与异性女子单独相对,说出这般言语,难免更感到难为情。他出此言,盼得那女子能理解自己心意。只是那女子闻得他此言,却甚是平静的向韦思易问道:“韦公子愿意抛却桃花坞成见,果然愿为我共同抵抗强敌么?”
韦思易瞧得她眼神平静如水,自己满腔热血的向她表明心意,她竟似不甚相信自己,更似自己所言,仅仅是敷衍她的一番大恩一般,一时颇觉失望,便又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