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力行拉了一下梁力走却没拉住。脸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梁力走走向圈中。那黄姓中年汉子缓步走向圈中。
他向梁力走笑道:“你可要准备好了,我这一掌打你的胸口。”言毕轻轻地向梁力走拍去一掌。却见那梁力走倒飞出十数米之外,七窃流血,看来命不长矣。
围观众人面色大骇,这人随便一掌便将能胸口碎大石的梁氏兄弟之一拍个半死,那可是真石头啊,这人是什么来历。
就在众人骇然之际,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一条身影向梁力走掠去。那人眨眼间在梁力走周身拍了一遍,又取出了一颗药丸弹入梁力走口中。这时梁力行与吴昌远二人才奔了过来,认出这人是在给自家兄弟治伤。梁力行向那人影抱拳道谢一番后,才看向那条身影。
只见那是一个老者,人若目鸡,看似没精打采有气无力般,又似睡眼惺忪仿佛未睡醒一般。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一眨眼间奔出、止血、推拿、救人、喂药等动作一气呵成,怎么也难相信此人身手竟会如此鬼神莫测、匪夷所思。
那老者向梁力行道:“他命应该保住了,能不能恢复就看他的造化了。”
老者说完,看向那黄姓汉子说道:“老夫久不理尘事多年,不料今日却见形意门的高手在此一展拳脚,老夫看的手痒,不知能否接大侠一掌。”
那黄姓汉子暗自思量,看这老汉似是形容枯槁、心力交瘁,实则是深不可露。原本应师家子弟之约,帮他教训一下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一番,却不料竟有如此一大高手隐藏在此,若早知如此,借他十八个胆子也不敢强行出头。如今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当下抱拳向那老汉说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前辈若肯出手指点在下,在下也是求之不得,只是前辈既知在下出自形意门,再要指点在下,晚辈怕我门中长辈们不肯谅解在下。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黄姓汉子这番话可谓是说的不吭不卑,他自知不敌眼前这老者,一再提出形意门的长辈无非是想告诉对手,你今日如果打了我,他日我形意门的高手自会为我出头。今天的事就此算了。
那老汉说道:“少拿形意门来说事,你形意门的几斤几两还不在我眼中。也罢,今日我若出手,也会落下个以大欺小的骂名,这样吧,我让这位小兄弟接你几掌如何。”说完指向一旁的吴昌远。
黄姓汉子一怔,如果是你出手,我到还真不敢动,可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来送死,但又不能再打伤这小子。又再寻思,他既知自己一拳能将那力壮如牛的梁氏兄弟拍个半死,他还遣这这小子上来,莫非他有十成的致胜的把握不成?他暗自打定主意,对方可能真怕形意门了,让这小子上来也无非是找个面子,今日若不伤这小子,看来事情总有商量回旋余地。
他主意一定,站在场中,静候对手。老人看到那黄姓汉子面色转了几圈,最终平静的站了出去,就知道那汉子以想好计谋。他知道那汉子不敢伤那孩子,但又知那孩子伤不到那黄姓汉子,向吴昌远道:“孩子,你过来,我教你三招,你去把他打翻。”
那黄姓汉子和师光茫闻言相视一笑,原来是现学现卖,更加肯定对方原来是怕形意门来着。他平静的看着老汉和吴昌远。
吴昌远走向老汉道:“伯伯,我怕我学不会,给您丢脸。”那老汉伸手拉着少年的左手道:“不怕,这三招很容易学的。”
吴昌远正要开口,忽然一股热流自左手传来,经手至掌、臂、肩、胸,最后沉入了小腹之中。又觉手臂说不出的酸胀舒服。正欲开口说话。耳边又听到那老汉的声音,“时间紧迫,你不要动,我只能给你打通左手的经脉,让你学起那三招快一点。”
他哪知道老人乃用自身内劲自其掌心劳宫、大陵、内关、曲泽、天泉等穴至中府、天池、期门、大横等穴最终流至丹田。他若识得一点武学基础,就知今日乃是得天了天大的机缘。
过了片刻,吴昌远只觉得那股热流在左臂至小腹处转了几转,渐渐的感受不到时,那老人开口道:“你注意看,这就是我教你的三招。第一招云挥万里。第二招,蟒蛇缠身,。第三招拍山倒海。这三招你只要学个形似,打倒那小子以绰绰有余了。”老人说完摆出了几个姿势。吴昌远练了几遍后,老人说可以了。
吴昌远走到那黄姓汉子面前,黄姓汉子目睹着老人教了这小子几个姿势,看起来挺招数奇妙无比,但以这小子丝毫不通武学,又是现学现卖,又岂能掌握不到这三招的精髓,更何况这小子内力毫无,纵使给打中几下,也如同搔痒挠肉罢了。
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子注意了,我第一招还是刚才那招。”仍然是那轻飘飘的一掌向吴昌远胸口击去。
他自知在那老汉面前可不能下狠手,即便只用了一分力,也怕把那少年给伤了,可手臂刚挥出,忽觉肘间少海穴一麻。这一掌拍是拍了出去,可拍出去以是软弱无力,即使打到对方,只怕对方用不还击,自己这条手臂只怕是也会疼痛不已。
然而事情比他所想还糟,那一掌刚尚未击到那少年,却见那少年左手一挥,正是那新学的云挥万里,只见那黄姓汉子如腾云架雾般滚在一旁,蜷成一圈。那少年一招既出,二招又至,一跃而上,正是那蟒蛇缠身,两只手臂猛犹如蟒蛇般将那黄姓汉子死死缠住,动弹不得。接着第三招拍了出去,可不是那拍山倒海又是哪招?
众人只听得一阵骨骼断裂声自那黄姓汉子身上传来,却是那黄姓汉子竟已被吴昌远这三招将双手手臂皆以打折。
吴昌远这三招使完,一脸茫然,看着身边的黄姓汉子,却不知自己轻易间竟将一大高手打的臂骨尽断,躺在地上翻滚不已。他自不知当他出手之际,那老者以轻轻的点向那黄姓汉子一指。更是得以老者打通手臂的经脉,内力虽无,但左手却也力大无比,更何况一条手臂却狂似灵蛇般以灵活无比。
那黄姓汉子向老人和吴昌远道:“今日折在你手中,他日我门中长辈必来领教高招。”那老人道:“别人怕你形意门,我还倒正想领教领教,你回去告诉你门中长辈,就说华山柳平凡随时在朝阳峰恭候。”
老人转身正欲离去,梁力行拉着吴昌远,身那老人拜了下去,说道:“这里我们也呆不下去了,求师父收留我们吧。”
柳平凡道:“我生平曾立下誓言,此生永不收徒,除非你们能打破我的誓言。”梁力行道:“师父有何誓言,请吩咐,我兄弟纵使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柳平凡道:“现在说这些还尚早,你们既然没地方,就跟我去华山吧,你兄弟在那里也好养伤。”
梁力行去雇了个马车,将兄弟抱起,放入车中,又让老人和吴昌远也上得车中,一路上向华山行去。
到得华山脚下,只见那群峰挺秀、山势峻峭,壁立千仞,仅一条一人宽的小路攀岩直上,更有多处连小路都以寻觅不得。
众人辞去车夫,向山上爬去。好在梁力行神力惊人,耐力十足,背着一人也不觉得丝毫沉重。吴昌远虽然年幼,但这几个月的强身健体,再加上左臂经脉俱通,爬起山来倒也不觉得如何。
众人越向上路越来越险。此时已无小路,梁力行和吴昌远也越来越心慌力乏。老人也不多言,先跳至上面岩石垂下绳索,拉着三人上来,到得后来,老人更是背着梁力走。只见那老人背负一人,竟似不缚重物般在山间窜来跳去,速度丝毫不见影响度。更是在梁力行和吴昌远无法攀爬之时垂索相助。梁力行和吴昌远在老人的帮助下,终于来到了山顶。自此,吴昌远和梁氏兄弟在华山住了下来。
吴昌远回过神来,想到这十年的经历,自和梁氏兄弟上得华山,梁力走好在年轻力壮,体格异于常长,又有柳平凡这等高手相助,伤势恢复的倒也颇快。
吴昌远因在机缘巧合之下,拜得柳平凡为师。这十年期间,老人倾力相授,学得华山十六式。这十六式是:挡字决、戳字决、点字决,切字决、缠字决、扣字决、挥字决、拍字决、封字决、拐字决、锁字决、卸字决、拂字决、吸字决、粘字决、劈字决、这十六式亦是华山武学的基础,不仅适用于拳脚功夫,刀剑器械也能自由运用。当年击倒那黄老师的三招即出自这十六式的挥字决、缠字决、拍字决。
而梁氏兄弟虽无缘拜入华山,却也做了柳平凡的长随,得到柳平凡的不少指点,兄弟俩的体能也开发了十之七八,比起吴昌远虽颇有不如,但亦非昔日之吴下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