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满脸气愤地将整件事说完,刚想抬起头听楚栩的认错,见到的就是一脸沉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楚栩。
红姑:……
红姑怒道:“江霜,我在跟你说话,你这是什么反应!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嗯?”楚栩看向她,“有啊。”
“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红姑咬牙切齿。
“什么答案?”
红姑又一次怒道:“当然是为什么陆言生会跟我说要娶你为妻!”
“……这很奇怪吗?”楚栩满脸???,“再者说,不是红姑您让我跟陆公子打好关系?”
红姑刚酿好的气势顿时瘪了下去,支支吾吾的,她道:“我让你跟陆言生打好关系,也没让你们进度这么快啊!前几天刚说了这件事,今天他就要娶你为妻了,这是在糟蹋你还是糟蹋他自己呢!”
“好了,红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楚栩道,“我内心自有分寸。再者说,你让我当小妾,我也是不会当的。我长这么好看,是为了嫁给某个风。流公子回去当第十房小妾吗?自然不是的。”
红姑:“……你有何打算?”
红姑早在先前楚栩第一次问她自己卖。身契要多少钱时就有了预料她要离开,离开听雪楼。
毕竟唱曲跳舞都只是一时的,说难听些,你如若当真想要唱一辈子的戏,跳一辈子的舞,那也得有人捧场,有钱能维持自己的生计。
如今火热是一时的,以后人老。色衰了,放着楼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来看你一个人老。色衰满脸皱纹的女人?
至少红姑当了这么多年老。鸨,是从未见过这种人的。
也正因如此,楼里的姑娘在最好的年纪嫁给有钱的男人当小妾,才被称为最妥当的打算。
而楚栩明显是不愿意这样的。
她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红姑可以很直白地说,她是这么多年来,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没有之一。
面对红姑的问题,楚栩也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虽然我不知道陆言生说要娶我是真是假……毕竟我们两个相遇的时机很微妙,也没有相处多久。但他既然跟您说了这件事,那我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
“君子一诺千金,更何况是他。”楚栩看着红姑,“我的打算相信您应该早有预料。如您所想的,我要离开听雪楼,这也是我为什么跟您打探我卖。身契的原因。”
“……”红姑沉默了一下,好久,她才道,“五千两。”
五千两,正是楚栩前一阵子问出来的价格,同样也是听雪楼里姑娘们统一的卖。身契价格。
楚栩有些哑然:“五千两,您确定吗?”
“这有什么确不确定的。”红姑笑了笑,“你是我亲手捡回来养大的,十多年了,感情放在这了,从利益上来说,你也为我赚了不少钱。如今你都要离开听雪楼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再去榨干你一身血?”
“我在京城开了十多年听雪楼,学的最多的就是察言观色。”红姑轻声道,“你如今搭上了陆言生这条线,虽说进展快了些,我见他神情是认真的,再者说,一诺千金。如若他三月后回来翻脸不认人,我就带着你亲自上陆家,大哭大闹,起码要敲回一笔银子才肯罢休。”
“哈哈哈哈”楚栩笑了,“如若我们当真这样做了,恐怕会被枪口逼着回来吧。”
“也许吧。”红姑也笑了两声,缓缓,她抬起头,看着楚栩,“霜啊。你如若当真要走,我也不能强留你。但是听我一句话,现在北边乱,京城里也不怎么太平。想蹦跶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想蹦跶,更别提现在……北边这么乱。”
“大家都说好聚好散,我也想同你这样,但是如今不是时机,你最起码等到陆言生平定北方后再走。到时候安全,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