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尧喜笑颜开,问是什么事。
李凉茉道:“第一件,去北齐盯着李凌霄,拦住她与西凉的联系。第二件,帮我找一个人,劭云太子。”
听到第一件的时候,韩子尧点点头,懂了,这是在遥远的地方保护表妹,也不错。
听到第二件,他好看的眉头拧到了一起,“你找他做什么?表妹,劭云太子只是一个传说,自他成名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他,几次的会晤都不曾出现,过两年他要是再不出现,三国必然会向东周施压,要么证明劭云太子还活着,要么新选一个东周公子出来。”
“他活着。”李凉茉坚定地道,“我知道他活着。他不久前才帮过我,只是我未来得及向他道谢。今日我与丞相打了一个赌。我得找到劭云太子,才能让丞相成为我的人。”
听到要让新上任的丞相成为她的人,韩子尧心里颇不是滋味,但劭云太子还活着的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盖过了别的情绪。
他愣了片刻,肃然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今日在上书房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韩子尧还想再问劭云太子救了表妹的事,可是那些被他调来的侍卫回来了,只得匆匆离去。
芸竹和玉萝很快出现在窗外。
玉萝一面往殿里走一面笑道:“公主,您猜,那刺客是啥?一只大花猫!”
玉萝笑得直不起腰来,芸竹也不遑多让。
李凉茉轻笑一声,盯着手里的狗毛道:“既是无事,睡吧。”
第二日一早,邬云下朝后走在去上书房的路上,远远看到立在树下的葱白身影,唇角往上翘了翘,继续前行。
她的衣裙上绣着繁复的暗纹,随着他走近,他能看到她身上偶尔流动的光芒。
对方似有所感,回转身来,抬眼看他,一双猫瞳如宝石般璀璨。
邬云看了一眼远远候着的宫女,“公主在等下臣?让臣……”
他笑了笑,语似呢喃,“受宠若惊。”嗯,最惊的,还是她对他放出的狂妄之言。
李凉茉盯着他看片刻,心想他与劭云太子一般有一双好看的凤眼。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的念头甩开劭云太子那双眼明明是狐狸眼,她怎么会觉得两个人的眼睛长得相似呢?
“这个,本宫需要丞相的一个解释。”
邬云看着她手里随风摆动的金黄狗毛,笑意更浓,“下臣不明白。”
不枉他忍着不适让金狮的毛在自己衣上多留了些时间,果然被她注意到了,可他当然不会承认。
李凉茉微微蹙眉,“追西凉公子的狗里,有一只金黄色的。昨日,你身上也沾着这样的狗毛。”
邬云不以为意,“天下间黄金色的狗何其多,公主怎能仅凭一根狗毛就做这样的猜测?”
李凉茉目光微深,“金黄色的狗多,可这一只不多。”
她手中又出现了另一根狗毛,“这是昨日丞相身上的,两根一模一样。”
邬云眼里划过光彩,“你懂狗?”
“不懂。不过恰好知道,这两根毛出自同一只狗。”李凉茉将两根狗毛抬至他靠近的鼻前,“丞相,本宫需要一个解释。你从哪来?为何要这样做?”
邬云眉头微微一蹙,放弃靠得更近的想法,“下臣不过是凑巧看见了,很不幸,那一只狗身上毛让下臣与西凉公子都沾上了。”
李凉茉不信,可是他的说法确实能解释得通。
邬云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敢问公主,下臣现在是否可以走了?上书房里,皇子公主们都还等着。”
李凉茉心知问不出更多了,转身率先朝上书房走去。没有看到身后的人越发探究的深邃目光及兴味的浓厚笑意。
今日,上书房里皇子与公主之间多了一道墙,老太傅先至,挑了公主这边讲学,把歪瓜裂枣们留给邬云头痛。
邬云讲了片刻,身上开始发痒,由面到四肢,又由四肢到腹背,随后愈来愈烈。脑中浮现出那两根在他面前摇摆的狗毛,顿时恍然。
邬云:“……”
他咬着牙,从门边走过,看向里面端坐着的韶华公主,笑得极为温和。
李凉茉似有所感,回转头来对他温柔一笑。
“呵……”回到府中跳入冰水中终于缓解了不适的邬云咬牙切齿,“原来还是一朵毒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