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萧瑾瑜眨了眨眼,又道:“接下来怕又是才子佳人的才艺展示了,每次都这样,偏我若是先走了,城阳姑姑还难做。”
“不若你和那丞相的孙女一同上去比一比,我保证你不会无聊。”平宁小幅度地动了动身子,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让她累得慌。
“本公主的琴音哪里是这等凡夫俗子能够聆听的?”萧瑾瑜抬了抬下巴。
“那我求你以后也当我是凡夫俗子,好吗?”平宁吸了吸鼻子,“上次听你弹完不知道是什么的曲子,我晚上做了半宿的噩梦。”
“还不是父皇当初去缴清水匪的时候带回来的谱子,说是海外的曲谱,谁知道是这个调子!”想到那次的魔音,萧瑾瑜也是无奈的很。
两人就这般一人一句的说着,终于熬到了宴会结束回了府。进了屋子,平宁蹬掉了鞋子,随手将价值连城的珠钗放在梳妆台上,而后在贵妃榻上打了个滚,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看着坐在圆桌前饮茶的萧瑾瑜,道:“你真的想好了嫁给武将啊。”
“去年的时候,祁昌与我说我应当休息休息。正巧,我也可以试试普通女子的执掌中馈,相夫教子是什么样的。”萧瑾瑜喝了茶,又坐到了梳妆台前准备褪下自己的首饰。
“不,阿瑾,我们生来与其他女子不一样,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要在权利的泥潭里摸爬滚打。”钟意很不赞同。
“注定?”萧瑾瑜摘下头上的凤冠,道:“城阳姑姑如今不也抽身而退吗?”
“抽身而退?”钟意冷笑一声:“你以为若非你近一年每次都去城阳公主的宴会,若非舅母两月召见城阳公主一次,若非圣人仁厚,你以为那些在权力场中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会让子孙来赴宴吗?阿瑾,你觉得城阳公主能够影响圣人对于大事的决断吗?”
说着,钟意坐直了身子:“阿瑾,不会的。但是很久之前的城阳公主和你一样,她的话能影响先帝的决断,正如同如今的你能影响圣人的决断一样。你看着城阳公主的风光无限,可是背后的苦楚,只有自己最清楚。”
“齐王之所以会谋反,就是因为这其中的落差实在太大了。”钟意说完,又躺了下来,“反正呢,你若是争,就不要盯着沈铭之和子澜了,要先找个由头进了朝堂。”
“你以为我不想进吗?”萧瑾瑜苦笑:“那些男人们哪里容许女人在他们手上摘走权利这颗果实呢?”
“朝堂不好进,议事堂还不好进吗?”平宁伸了个懒腰:“宫中该到了采办内侍宫女的时候了。”
“议事堂的许多资料都是由宫女和内侍整理的,若是将她们整编起来,成为一套女官制度,那么我就能以帮助阿娘的名义,正大光明的出入议事堂。”萧瑾瑜深吸一口气。
“可是前朝的言官若是不同意呢?”平宁皱了皱眉。
“这是后宫的事,和前朝有什么关系?”萧瑾瑜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她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