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喆上前两步,拉住永兴的袖子:“父皇休要取笑儿臣,此番的宝物,绝非往常一般胡闹,乃是一件真正的宝物。父皇看了,必定喜欢。”
永兴看着儿子酷似自己的脸庞上流露出着急和骄傲的神色,心中流过一阵柔意:“你这胡来惯了,却要父皇如何相信?”
李喆在去年已经行过了冠礼,原本早应该就藩到封地太原,却因为永兴担忧北方的安全,寻了各种理由一直拖延,但最更本的原因还是他十分疼爱自己的这四子,实在是舍不得让他离开自己。
永兴一共有四个儿子,长子早早夭折,次子李劼为当今太子,三子李欯封为齐王,两年前便离开了京城。其他几名女儿早已有了驸马,如今便是连最小的幼子,被封为晋王李喆也长大成人,将要离开自己,永兴突然感到有些衰老,害怕自己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李喆不光相貌与年轻时的永兴极其相似,便是连性子也是一般。不同于太子李劼的沉稳,到大了便自然和永兴有些疏离李喆乃是一直与永兴十分亲近,好似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在父母膝下承欢撒娇,不时还闯下一些祸事要让永兴这做皇帝的父亲为其善后。
再加上李喆之母高氏乃是小吏家庭出身,十分不舍自己唯一的儿子早早离开身旁,也时常在永兴耳边吹枕头风。也因此哪怕朝中以司马辉为首的几名重臣数次上书,请求晋王早日就藩,永兴也狠不起心肠将李喆赶离京城,任由其继续留在东京。
“父皇,儿臣这件宝物,若是父皇看了后仍觉儿臣是在胡闹,儿臣甘愿受罚禁足十……三日!”
“呵呵呵呵,皇儿若是真有让父皇满意的宝物,父皇也绝不吝啬奖赏!你说说看,是何宝物啊?”
“父皇,前些日子,儿臣去城外游玩,见到农人收割庄家,感觉甚是有趣,于是便和几名老农聊了半日。”
李喆护着永兴,一边慢慢朝后宫行去,一面得意地将自己的宝物介绍出来。
“儿臣得知农人耕种庄稼,其中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耕地。如今我大汉立国一百余年,虽然承平日久,但牛马等可用于耕种之大牲畜仍是缺少,不少农人耕地都得靠人力来拉动。”
“儿臣因此便想,若是能制作出一种更加轻便的犁耙,会不会让耕种更加简单,农人们也更加轻松?”
“哦,真有此事?”永兴又惊又喜,难道自己这孩儿真的明白事理了,不再整日惹是生非,而是懂得替自己分忧啦?
“那是自然!儿臣又不是笨蛋,轻易便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立刻命人寻来十余名工匠,花了半个月的功夫,重金悬赏之下,终于做出了一把轻便好用的新式犁耙,如今正让那些农人们尝试若是真能提高耕种效率,儿臣再送入宫中给父皇过目!”
李喆一番话说得神采飞扬,自信异常。嘴上说还要等试验结果,但这神态早已表现出了将自己的得意表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