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律儿是府里管事冯四的儿子,年方四岁!这字可不是最豪迈了!”李琛进屋,碧空斜着眼冷笑着告诉任唅瑶实情,已经着人备纸笔等人领冯律儿来了,烟萝看着脸色刹红的任唅瑶心里叹气,同许擎出来书房,四门闭着,一起上来叩门,明明方才远远看着进来,此刻已没了声响。
“王爷!”
“王爷!”
“王爷!”
两人不住拍门,里面依旧无声,往日便是生气,也该喊一声叫他们退下呀。
许擎眉色不善,烟萝也担心,两人无法,只能径直推门进来。
李琛跪坐在书案旁,扶案闷声痛哭,见他们进来,想骂一句让他们退出去,张口,却已是嚎啕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任唅瑶可以骗我!你们都会骗我!为什么她不骗我!为什么她不骗我!她哄哄我也好啊!为什么!”
“她说不爱我了,我以为她骗我!”
“她说她心死!我以为她骗我!”
“她说她不要我了!我以为她骗我!”
“可偏偏她没骗我!”
“为什么不骗我呢?”
“我很好骗的!”
“我真的很好骗!”
“连枫双溪都说我最好骗哄!她为什么不骗我呢!”
“她骗我也好啊!她哄哄我也好啊!”
“她分明最会骗人的啊!”
人说肝肠寸断,心痛欲裂,他疼过、痛过,却每每都逢死别,生离时这般痛,还是第一回,第一回他知道,他被她抛弃了,她将是别人的了,她心里已经不再有他了,她同她的唇一般,再不会回吻他,再不会叫他感知爱意了。
他不知自己哭到何时止,只知道天暗的很快,亮的却好慢,烛火摇曳着,在金丝楠木上映照很好看很好看的光,晶亮的光芒,都不如打在她面颊那样温柔,他合目,脑中纷乱,他在念着她,却又记不起她,一颦一笑,模糊又深刻,在这脑海昏沉中,终于,天亮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喊碧空侍候梳洗。
见他终于缓了精神,烟萝过来劝,“王爷擦把脸,好好歇着。”
冰帕子从李琛手里递过来,他竟笑了,“本王得出门了,再晚,就赶不上她的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