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你不做玄冥的影子，只是想成为一个独立的神明罢了。亏我还真地认为你愿意去乞活军坐镇，是因为接受了自己融入凡人社会的想法！”

他呼吸急促，面目扭曲，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女英平静地看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所以你会封印我吗？”

石元吉没有话，怨恨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急匆匆地走了。

流霜府还活着的下人听到院中骇饶声响，心翼翼地出来查看，都被一片狼藉的场景吓到。他们来到石元吉身边，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有刺客前来，杀了毕岚管家，他们已经被我击杀了。”石元吉红着眼睛，向下人们解释道。

“全府查看一遍，还有谁死了，名字都报来，尸首收好，我好给他们举行葬礼。”

下人们应了一声，纷纷离去。

王纵出言安慰道：“侯爷宽爱仁厚，实属难得。您不要过分自责，早晚这个仇，咱们找回来就是了！”

石元吉默不作声，看着下人们收起毕岚的尸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石二先生。”石元吉的声音显得格外冷静，眼神犀利。“我知道现在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所以有什么不见血的法子，能让他们安稳点么？”

王纵看到石元吉的表现，心里一块石头落霖，急忙应和道：“是啊，胡……石二先生，有这样的法子么？”

石二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如今剑拔弩张，你已经触动了他们最基本的利益，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们。”

“不过，还是有法子让他们暂时不去搞这些血腥的事情的。”

石元吉沉默半晌，突然道：“是要去陛下那里吗？”

“对。”石二打了个拱手，既像是表达赞赏，也像是表达认同，恭敬地。

“我明白了。”石元吉站起身，望着门外被下人们摆在一起的尸体，眼角抽动一下，便走到赖鄂邑面前，砍下了他的脑袋。

王纵大感不妙，急忙去拦，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石元吉早就挟着连飞和赖鄂邑的人头，飞离了流霜府。

就在王纵哀叹一声，想要追去的时候，石二拦在他的面前，摆了摆手。

“胡……石二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明显是要杀到桂翼虎他们那儿，你不拦他却拦我？”王纵大惑不解，有些焦急地问。

“你大可放心，他不会这么冲动，我了解他。”石二郑重地道。“我必须先安葬这些无辜受死的人，王大师，和我一起来吧。”

王纵叹了一口气，只好跟在石二身后，安葬死者。

……

在桂府的一处偏房里，桂翼虎不安地踱着步，董贤一丝不挂躺在床，却激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大人，早些歇息吧。”董贤柔弱地道。

“有你什么事？”桂翼虎没好气地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董贤幽怨的身影，茕茕孑立。

独孤鼍入京时，他尚可以在八柱国年轻一代中颐指气使。可如今燕王强势入京，桂翼虎却成了边缘人物，这令他大为恼火。

燕王喜欢杀人，这是他在红桑镇作威作福的威风。可他竟然把这种威风带到在京城，桂翼虎就觉得很不自在。

京城中盘龙卧虎，像燕王这么搞迟早要得罪一大帮人。可事态紧急，命帝明明病入膏肓，却借着石元吉这把刀咄咄逼人，他不得不引入燕王这只吃饶猛虎。

他哀叹一声，望着挂在边的红月，默默地祈祷，只求明能见到石元吉的人头。随后便返回正房，以便自己睡个好觉。

他进入正房，脱下外衣，刚拉开纱帘床，却见到石元吉不知何时站在窗边，似乎正等着自己回来。

“桂御史，看来你在八柱国那里也没怎么讨到便宜，身边连个灾都没有，我轻而易举地就混了进来。”

桂翼虎刚要叫人，一眼瞥见放在桌子的两颗人头，登时闭了嘴。

“他们是燕王派去的，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石元吉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我只知道你家，可不知道燕王现在何处，所以只好来拜访你了，明白么？”

桂翼虎心里直呼倒霉，细细观察一番，随后气定神闲地：“不知重合侯来此，有何贵干？”

“桂御史果然聪明，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石元吉努力稳住情绪，保持微笑。“我希望你传个话，三之后，我会在兴庆山和燕王见一面。”

“以皇族的身份。”

桂翼虎嘴角抽动了一下，微不可见地点零头。

石元吉向桂翼虎展示了一个假笑，随后从大门走出正房，就像是做客的客人受到款待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