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浅本不觉得这几日过得艰苦,可是一见着孙则杨,她就不由鼻尖一酸,委屈巴巴地就冲向他的怀中。 孙则杨没有半刻犹豫便将手臂搂紧她。 少女声音带着抽泣声,仿佛受了无限委屈,“孙则杨,你知不知道我好怕,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 孙则杨眸子微微黯淡了下来,瞧着她的模样,怕是吃了不少苦。 他低声回应,“对不起,是下官来迟了。” 玉清浅将头伸了出来,拧着秀气的眉头盯着他,颇有些不满道,“下官,下官的,你讨不讨厌。” 孙则杨抿了抿唇看向她,眸光放柔,“对不起。” “孙大人除了说对不起,就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了?”玉清浅犟着声音不满道,却又拉着他细细查看了下,发现没有伤才略松了口气。 “那下官该说些什么?” “孙则杨。”玉清浅眸光婉转,一双眸子亮的出奇,她认真地说道,“这几天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孙则杨微微一怔,却又只当她是在说笑,蹙了蹙眉头将视线放在她只着了里衣的身上。 他下意识想将披风脱了给她穿上,刚解开一个扣子方又觉得不妥,若是让其他人看见玉昭仪穿着男人的衣服,她的清誉便算是被毁了。 却见着玉清浅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下意识问道,“冷吗?” 玉清浅忙不迭地点头回应,顺便还赠了个明媚的笑容,“冷。” 孙则杨喉头微动,转了个话题道,“昭仪可知皇上在哪?” 玉清浅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顿了顿方咬牙道,“你就跟我说这个?” 玉清浅颇为怨念地在前面给孙则杨带着路,一边念叨着,“孙则杨,你若是一直保持如此,一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了。” 却听着他在身后低声笑着道,“是吗?” 玉清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是。” 依着她平时的性子必定是还想跟着孙则杨胡搅蛮缠一番,但如今李邺祈的状况实在不好,她只得加快脚步带着孙则杨道洞穴口。 孙则杨远远地看见洞穴便快速地走了过去,玉清浅撇了撇嘴放慢了脚步。 遥遥地看着孙则杨给李邺祈把了个脉又仔细查看了身体,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沉重,过了半晌他走出洞穴拉开了信号弹。 他看着天空中持久闪着的红色光束道,“过不了多久,救援便会来了。” 玉清浅这才方有些奇怪,“你怎地一个人来了?” 孙则杨抿了抿唇,前一日雨下的太大,那些个侍卫恐大雨引起山体滑坡,便决定先行离去准备等着雨停了再来寻。 他却是记挂着她,不想浪费一来一回的时间便随便寻了个躲雨的地方歇了一晚。 天蒙蒙亮时见着雨停了便出来寻,竟没想就这么凑巧碰上了采摘果子的她。 他口中却道,“与他们走失了。” 玉清浅嘟囔了声,“笨蛋。” 却又是想起了方才孙则杨的凝重神情,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皇上他怎么样?” 只见孙则杨蹙着眉头道,“皇上的状况很糟糕,高烧昏迷不醒,肋骨断了几根,身上的伤口还溃烂发炎。” 他顿了顿又问道,“皇上高烧昏迷了多久?” “不到一天吧。”玉清浅回答道,“昨天这个时候他还清醒着呢。” 孙则杨方才松了口气,“那就还好。” 玉清浅唇微动,本想提及逃跑之事,可李邺祈如今这个状况她如何跟孙则杨说的出口。 *** 或许是急着回去处理宣武侯谋反之事,李邺祈刚一清醒便决意启程回宫。 看着他天天拿着珍贵药材当饭吃,然而状况还是不佳,玉清浅都为他捏了把汗。 李邺祈这个决定倒是彻底让玉清浅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不是她不想跑,是完全跑不掉。 先前来之时,让她和那小尼姑一个马车倒还轻松自在,如今回程李邺祈指明了要她在马车服侍,她颇有些怨念。 基本上一天二十四个时辰都是在李邺祈眼皮子底下度过,就是想跑也难。 回程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到半个月就回了京城。 玉清浅整日在倾玉轩拖着下巴唉声叹气,扒着手指算算,想着下一次逃跑大概是四年后,更觉得没底了些。 回京之后,李邺祈一边养伤又一边处理宣武侯之事,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来看她。 孙则杨大概因着李邺祈的伤势也是忙得不行,便是玉清浅有意派人去太医院寻他,都是几次三番找不到人。 虽然这段时间她都待在倾玉轩未曾出去,但那宣武侯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听着小由子道,皇上一回宫就将宣武侯的府邸抄了,就连皇后也不能幸免被关进了大牢。 怕是这权势滔天的宣武侯这次是真的要倒了。 玉清浅倒是松了口气,至少之后便不用再担心皇后对她使绊子。 因着李邺祈也未来烦她,日子倒是过得悠闲。 甚至李邺祈娶那大凉公主之日,她还去凑了下热闹。 不料第二日,李邺祈便黑着脸来找她。 “你昨日一个劲地瞧那凉旻作甚?” 玉清浅心虚地咽了下口水,其实她是看到了凉旻腰间上的双鱼玉佩,便一时失了神想着如何将那双鱼玉佩弄到手。 她的眼神有这么明显嘛。 却见李邺祈勾了唇凑近问道,“怕不是爱妃吃味了?” 玉清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他身上系着的双鱼玉佩。 诶?怎么到他身上了。 李邺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玉清浅的视线,将玉佩解了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挑着眉道,“怎么?感兴趣?” 玉清浅眼神放光,连不迭地点头。 李邺祈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瞬间僵住。 “晚上好好服侍朕,这个就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