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火折子便好办多了,玉清浅不稍片刻便燃起了火堆。 她笨拙地将鱼处理了下,将其串在剑上烤了起来,刻意忽视了李邺祈紧紧盯着他宝剑的眼神。 幸而李邺祈也未说些什么,不然玉清浅必定要开口跟他辩驳写什么,费劲又不讨好的。 不多时,这鱼便发出了阵阵香味,她弯起了唇深吸一口, “好香呀。” 因着第一次在野外烧烤,玉清浅为了防止未烧熟,还特意多烧了一会。 然后,就烧焦了。 玉清浅看着半焦的鱼,心虚地看了眼李邺祈。 凉了片刻,自己先是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这鱼虽然外面烧焦,里面确实鲜嫩无比,虽然未放任何佐料,她却是吃的香甜。 李邺祈看着玉清浅吃相几近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口,不由笑了起来。 却见着她吃了两口便停了嘴,小跑了过来将鱼递给了他。 李邺祈微挑了眉,“怎么不吃了?” 玉清浅理所当然地道,“伤者为大嘛,而且你是男人,本身就食量大一些。” 李邺祈蹙起了眉头想说自己不饿,却又觉得这个理由太过敷衍,正想着如何说。 玉清浅却以为他不接是其他缘由,只见她将鱼直接塞进了他的手中,没好气地说道,“这里不是皇宫,你可别想着我喂你吃。” 李邺祈却是不怒反笑,刚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玉清浅又一溜烟地跑远了。 听那声音似乎是跑到了溪边去刺鱼,方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手中的鱼。 这一次玉清浅倒没了先前的运气,足足折腾了半晌都未能再插上一条鱼来。 她颇有些垂头丧气地回来,坐在火堆旁休息了片刻。 李邺祈看着玉清浅气鼓鼓的脸颊,眸子溢出了些许笑意,他轻声道,“过来。” 玉清浅好奇地转头看他,思考了一下还是乖乖地过了去。 “这鱼都焦了叫朕如何入口?”刚一坐下,李邺祈便沉着一张俊脸说道。 玉清浅闻言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弃。” 李邺祈蹙起了眉头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玉清浅想了想万一活着走出去,还要抱这位的大腿呢,忙摇了摇头扬起谄媚的笑道,“没有没有,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把鱼烤焦。” 李邺祈唇角扬起笑意,将鱼塞给了她道,“既是如此,鱼便由爱妃解决了。” 玉清浅撇了撇嘴,将鱼接了过来细细地咬了一口。 李邺祈却是瞥见了一旁落在地上的果子,拿起了一个就想咬了一口。 玉清浅吃惊地吞下了嘴中的鱼肉,赶忙喊道,“别吃,万一有毒呢?” 却见李邺祈面无表情地嚼了几口吞咽了下去。 玉清浅眨巴了下眼,便紧紧盯着李邺祈,生怕他突然就昏厥过去。 却见李邺祈勾起唇冲她笑道,“瞧,这不是没毒?” 玉清浅咽了下口水,嘟囔道,“就算没毒也不成,多脏呀,还没洗过呢。” 李邺祈却是恍若未闻,眼前浮现了小时候的场景。 他的母妃得了先皇的一夜之幸,然而因着身份卑贱就算是生下了他,也并没有母贫子贵。 又因着她生性平淡,先皇来殿中殿中探望也只是寥寥数次。 奴才们都是趋炎附势的种,他们的处境自是凄凉,连太后身边的得宠的奴才都可以随意欺负他们,更别提那些个受宠的皇子。 伙食被故意克扣,连水果蜜饯之类的零嘴儿都很少有。 他们的院子里有着这么棵树,那棵树上结的便是刚刚那些个果子。 还记得幼年之时,母妃总是摘下这些个果子为他做果饼子吃。 李邺祈回味着嘴中酸里透着一丝甜的味道,眸中渐渐露出温柔。 那些个日子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也就是母妃。 还有她。 李邺祈眼前又浮现了一个人儿。 少女的脸上尽是明媚笑意,手捧着一块丝帕冲他笑道,“公子,这块丝帕可是你的?” 他顿了顿眼眸中的温柔似是要溢出来。 玉清浅看着李邺祈啃了口果子便陷入了沉思,撇了撇嘴将果子捡了起来去溪水边洗了洗,方才咬了口。 嘶,好酸。 她一张姣好的脸瞬间挤成了一块。 玉清浅缓了缓方又朝着李邺祈那儿看了眼,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将果子啃完,她又转头看向手中的果子。 难道是她人品不好挑了个酸的? 她换了个又咬了口,好酸!! 玉清浅瞬间对李邺祈的味觉产生怀疑,她将洗干净的果子一个劲的递给了他。 却见着李邺祈坦然接过,又继续吃了起来。 玉清浅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一个个优雅地将果子啃完。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试探地问道,“那个,你不觉得酸吗?” 李邺祈却是摇了摇头。 玉清浅眨了眨眼,将剩下的鱼肉吃完。 她打鱼的技巧实在太差,李邺祈躺在地上也用不上派场。 玉清浅想了想,虽然那果子酸的要人命,但还是可以勉强饱腹的。 她跟李邺祈知会了声,便打算顺着刚刚来的路回去再采摘一些。 玉清浅为了防止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路,还特意每隔一段路程用剑在一旁的树上刻个痕迹。 等她采完了果子,天确实渐渐暗了下来。 这才方是下午时辰。 玉清浅暗道不好,忙用衣裙兜着果子一路小跑回去。 却是在半路倾盆大雨便下了起来,玉清浅咬了咬唇心下一惊。 李邺祈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还在这雨里淋了,恐怕…… 玉清浅不敢停下脚步,加快了速度,好不容易才遥遥地看见李邺祈躺在担架上的身影。 她赶忙跑了过去,却见着李邺祈蹙着眉头眼睛紧闭,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听到她跑来的动静,李邺祈方轻轻睁开了眼瞧了眼。 见着是玉清浅,方又无力地闭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