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浅试图背起李邺祈,可是这副身子光是走路都已是虚脱状态,更别说背起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了。 她蹙着眉头想了想将视线落在了他掉落在不远处的佩剑,她往那儿快走了几步拾起佩剑。 玉清浅拿着佩剑将一旁她够得到的手腕粗细的树枝干砍了下来,这佩剑削铁如泥,纵使是她这个弱女子来使都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便砍下了两根树枝干。 玉清浅脱下外袍就着刚刚砍下来的枝干制作了个简易的担架,她将李邺祈放在担架上。 又拿起佩剑劈下了几根细枝条将李邺祈的脚紧紧绑在了担架杆上。 玉清浅拖着李邺祈艰难地走了一个时辰方才找到水源,这路程其实也不算远,只是这副身子太过虚弱,走个七八步便要停下缓一缓。 她站在原地看着溪水在原地直喘气,自从穿越过来她平时一个月的行走量都没今日的多。 玉清浅稍微恢复了些便轻轻将担架放下,也没心思顾忌野外的水能不能喝,跑了过去捧了一把溪水就饮了起来。 清凉的溪水入喉,她方才疼痛干燥的喉咙方舒服了许多。 玉清浅连喝几口,想着李邺祈应当也口渴了,便捧了一把跑到李邺祈身边。 看着李邺祈紧闭的双唇,玉清浅试图让水渗透进去,可是全都顺着他的唇角滑了下去。 玉清浅颇觉得有些为难,只好先拿衣角为他擦了擦唇,决意等他醒了再说。 她又试图推醒李邺祈,可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清浅抿了抿唇,颤着手去试他的鼻息,在感受到虚弱的热意时她微微红了眼眶。 她死死盯着李邺祈苍白的脸,半晌恨声道,“李邺祈你不准死。” 话音刚落玉清浅便有些忍不住掉了几滴泪珠子,她轻轻抽泣道,“我、我真的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被丢在这里。我、我真的好怕……” 不想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是一回事,其次李邺祈毕竟也是救她才掉了下来生死不明的。 玉清浅哭了半晌方随意抹了把眼泪,看向李邺祈语气带着坚定道,“李邺祈我不许你死。” 她想带着李邺祈离开这里,可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玉清浅饿的头发晕,从腰间拿出几个红彤彤的野果子出来。 这果子是她拖着李邺祈路上随便摘得。 玉清浅蹙着眉纠结了会还是决意先不吃。 谁知道这果子有没有毒呢。 玉清浅拿起李邺祈的佩剑,试图去溪水中刺一条上来。 那些鱼却是太狡猾,她尝试了十几次都未能刺中,她颇有些丧气地坐在了溪边。 玉清浅丧不过片刻就被饥饿驱使着又开始刺着鱼,这次她倒是幸运地很,刺了几下便刺上了一条鱼。 那鱼被佩剑刺中,挣扎着甩动了几下尾巴便停滞不动了。 玉清浅欣喜地将它逮了起来,放在岸边。 她半插着腰看着岸边死去的鱼,思考了片刻…… 这没火,怎么吃? 玉清浅咽了下口水,生吃她怎么也做不到的,她宁可去吃那不知有没有毒的果子。 她眸子滋溜溜地转了下将视线落在了树上。 李邺祈醒来的时候便是看到了这么一幕,玉清浅正将一个半只手臂长度的树枝在一块木头上使劲转着。 她一面转着一面咬牙道,“这破木头……” 李邺祈蹙了蹙眉头,唇艰难地动了动,声音沙哑地开口唤道,“浅、浅……” 玉清浅被突然的声音惊得全身一震,下一刻却是意识到了什么,将手中的树枝扔了开,忙跑到李邺祈身边。 她原本白皙的脸颊如今灰扑扑的,一双眸子却是亮晶晶带着欣喜,“皇上你终于醒啦。” 李邺祈看着玉清浅脸上由衷的喜悦,不由微怔了下,这怕是这一年来她第一次对他露出真正的喜悦。 他还未来的及继续说话,便看到玉清浅像只小麻雀一般扑腾地又移了开去。 李邺祈试图坐起身叫住她,却是发现全身每一角落都疼痛无比,无法动弹。 他蹙起眉头不明白玉清浅明明见他醒来如此开心,却又为何突然跑了。 却看到玉清浅小心翼翼地将手鞠着,捧了一掌心的溪水又慢慢挪到了他的身边。 她将手递到了他的唇边,轻声道,“你昏迷这么久,肯定渴了吧。” 李邺祈视线扫了下玉清浅的脸颊,她像捧着什么宝贝一般,虽是在此等恶劣的环境,她的眼眸却比在宫中时看着更加流光肆意。 他心的某处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不由猜想着她若是恢复了记忆,知晓他一直利用着她、利用着她姐姐,会不会一气之下转身离开,不顾他的死活呢。 玉清浅看着沉默的李邺祈,拧了拧眉头道,“想啥呢,你不渴吗?” 李邺祈听着玉清浅的声音瞬间打消了那个猜想,此事了结后他便可以正式拜托宣武侯的控制,不需再利用她,他期望着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那记忆。 他就这玉清浅的手喝了几口溪水。 玉清浅方满意地弯了弯唇,李邺祈却又突然想起他醒来时看着玉清浅做的事,问了起来道,“浅浅,你刚刚做什么呢?” 玉清浅沉默了半刻,方缓缓回答道,“钻木取火啊……” 李邺祈闻言也是沉默了片刻。 她刚想开口吐槽道那钻木取火是如何如何不靠谱,足足钻了半个时辰都未有任何火星。 便听李邺祈扫了眼她,颇有些无语地道,“钻木取火?朕腰间有火折子。” 玉清浅脸瞬间塌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李邺祈片刻,方回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