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大戏结束后赵挚出宫直奔茶楼。
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所有细节所有后续全部说给宋采唐温元思祁言三人……大家群策群力总会想到办法方向。
然此事绝非一日之功还有更多努力需要在后面做,感觉方向梏桎,就想办法打破感觉皇后有哪里不对,就继续努力寻找,在关键的突破点没有来临之前所有人继续按部就班工作照着计划走。
可不等他们接着往下查,就发生了意外。
宋采唐失踪了。
赵挚听到消息的一瞬间心跳都停了。
要命危险的预感竟然不是在皇宫朝政而是在这里么!
他脸色大变立刻夺门而出。
宋采唐是在宫宴第二天和关婉一起逛街时失踪的。
建安帝家宴因陵皇子闹腾,出了滴骨验亲一档子事,引起轩然大波朝野内外无不关注后续的事也不能不管,作为当时的在场人,赵挚责无旁贷。再加总感觉陈皇后似有似无的不对,赵挚一直想办法盯着,没精力分心,事发前一晚也见过宋采唐,无任何危险征兆,便也没起提防。
温元思和祁言也就着刚刚计划好的方向忙碌,而且昨天才见过,着实没料到会发生意外。
三人一路急奔,匆匆赶到关家时,关清已经组织下面人找了好几遍了,没有线索。
关婉哭的眼睛都肿了,十分可怜:“……我就选好材料,回头找表姐,就找不到了……”
赵挚眯眼,浑身戾气陡升,十分危险:“仔细说。”
关婉知道这戾气不是冲她,还是吓的抖了一下。
关清手搭上她肩膀轻轻拍了拍,柳眉肃然,看向赵挚:“婉儿和采唐今日出门是临时决定,未有提前放出消息,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们的想法,目的地,提前做好埋伏陷阱。”
关婉深呼吸一口,努力控制尽量不要颤抖:“我和表姐都不喜欢胭脂水粉,带足了下人,没去别处,只在东市上逛……我要选食材调料,表姐想看看书,或者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一看大料新货就入了迷,没顾上表姐,表姐也顾自进了自己喜欢的店子,因为知道我会选很久……我们出门逛街都是这样,早习惯了的……可这一回,我选好东西,付好钱,出来怎么都找不到表姐,很多店子都说她去过,但已经离开,我怎么找都找不着……”
祁言急的不行:“是突然消失的?”
关清眉心微蹙:“我撒出人去找,最后看到采唐的人说,她去了婉儿的调料铺子,应该是要找婉儿,可当时铺子里有一批新货来,所有人都在抢购,人很多,就没有人注意采唐在里面呆了多久,怎么出去的,什么时候出去的。”
温元思眼神微闪:“在外面这段期间内,宋姑娘可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
关清:“打赏了两个乞丐,和同在一店挑拣东西的市井妇人聊了几句,见着泼皮欺负小姑娘还帮了忙,另外就是遇到了陆语雪。”
说到陆语雪,目光往赵挚身上转了下:“采唐对这位陆姑娘没任何意见,怎奈陆姑娘看采唐一直都不顺眼,见面总要刺上几句,这次亦然。不过采唐大气,没说两句就走了,二人并再更多接触。”
“采唐不是冲动不懂事的人,这样失踪,绝对有问题,可我想了又想,找了又找,没发现多少有用的线索,只能求助诸位。”
从关清泛白的脸色,指节紧绷的凸起,可以看出她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提心,而是这种时候,比紧张担心更重要的,是理智,是怎样解决问题。
她的表妹,不可以出事!
“教训了泼皮无赖,不会被盯住?要不被当肥羊,要求赎金,不给撕票?”祁言急的团团转。
“事发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关清摇摇头,“如果对方目的是这个,现在要钱的信应该已经到了,可我没收到。”
温元思颌首:“而且市井混的泼皮最多耍诈偷骗讹钱,很少会绑票,不然在汴梁城呆不下去。”
也就是说,这个可能性很低。
他更担心的是另一种:“官府破案,很多时候是得罪人的活儿,得罪的还是罪大恶极的凶手,案子破了,他们恨的不是自己不应该做这件事,而是破案的人”
宋采唐会不会被这种人恶意报复?
关清指着关婉,又道:“我这妹妹年纪还小,又最是单纯,我担心有人以她的安危诱骗采唐。”
如果有人起了歪心思,谎称关婉有险,关心则乱,宋采唐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赵挚却摇了摇头,话音笃定:“她不会不理智,如果有人以关婉诱骗,她第一时间会做的,是确认关婉的状态。”
不过这样想,她过去铺子找关婉……这点也无不可能。
祁言猛然转身,眼角几乎能飞出刀子:“还有那陆语雪,又是意外偶遇?怎么每回都有她!”
赵挚眼睛微眯:“行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分头找,随时传消息。”
……
大安帝都,皇上脚下,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总体来说,汴梁城是个很安全的城市。百姓们可以随意出门,达官贵人出门带人,大部分还是排场声势,或者方便传话做事,很少是真心觉得自己生命有危险。
还是那句话,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无缘无故的,谁也不会觉得要出意外要死,必须加大护卫力度,宋采唐和关婉也是,带的只是一般家丁。
赵挚不是没有派人在宋采唐身边,夜圣堡一案,吓的他不行,就派了精兵暗卫专门保护她,可后来在宋采唐要求下,退了。
她让暗卫跟了很久,给足了赵挚心理适应的时间,让他看看清楚,其实她身边并不存在危险。手上案子这么多,事情谜团这么复杂,精英该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不是整日无聊的看着她。
二人为此交流很久,宋采唐很坚持,赵挚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了,就收了回来,谁知……
赵挚用力摇摇头,晃去脑子里的思考,认真找人。
没有任何线索,也很少蛛丝马迹,宋采唐的最后行踪,证实的确是那间调料铺,她扯了头上一颗珠花上的珍珠在角落,意为示警。
这料珍珠很小,铺子里又货多很乱,根本没人注意到。
当时的情况是来了大货,很多很多人抢,非常挤,谁都没顾上看别人,宋采唐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没有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