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是替人做事,别人能买通她的行动,却买通不了她的心,若小梁氏和和气气,她把任务完成就好,可小梁氏难伺候,家中气氛也不好,还在各方面惹着了黄妈妈,黄妈妈就一边做着自己应下的任务,一边故意报复……
“那小梁氏是大梁氏的妹妹,大梁氏知道很多东西,小梁氏也可能”祁言被自己想法吓的直捂嘴,“还是有人想灭口!”
这个人是谁?
皇后?还是看不惯皇后的人!
“这点就害怕了?”赵挚唇角勾起一个残忍弧度,“你可别忘了,上个案子里,相关人计柏,是陵皇子人的同时,也查出了同黄妈妈丝丝缕缕的关系。”
祁言眼睛瞪的溜圆。
娘喂,这局好大!
先皇后,现皇后,太子,陵皇子,再加上皇上,一共几拨人,到底谁知情谁不知情,谁和谁结盟相好,谁和谁只是面子情?
祁言感觉自己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想不明白。
但以上所有,没太多直接的证明证据,只是因为感觉有些微妙,串连到一起,才觉得可怕。
“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也很可怕,”祁言吞了口口水,“长宁长公主生产时,似乎先皇后也在,她身边的大梁氏……好像也搭了把手。”
温元思眉梢一紧:“长宁长公主的儿子,放出的消息一直是夭折,但坊间传闻,是丢了。”
宋采唐相当意外:“长宁长公主?”
“那日看榴花回来,下山路上遇到了曹璋,还记得么?”赵挚看着宋采唐,“当时他下来的那条小路尽头,就是长宁长公主修行的庵堂。”
宋采唐还真不知道,不过回去可以问问,她现在关心的是:“长宁长公主的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传出不好消息的?”
祁言举手抢答:“十八年前。”
宋采唐长眉一敛。
又是这个时间点。
“但那个孩子并不是新生儿,不管夭折还是走丢,当时已经有五岁了。”
所以虽然感觉微妙,但北青山这晚出现的孩子,一定不是他。
……
讨论过后,有方向的,没方向的,乱糟糟砸的人头晕。
“……没办法,继续查吧。”
所有方向,当年的事,所有相关人,扩大范围。
温元思可调阅各案件卷宗,摘录梳理各人物关系宋采唐可选看往日验尸格目,极为特殊的,还可以走流程开棺复验,看是否有异常祁言更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白天窝茶楼,晚上走梁上,收集各高门大户的八卦消息……
皇宫这部分,自然是交给赵挚了。
大家分工合作,一时拼不完事实,也并不沮丧。
宋采唐三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没遇到太多阻拦,赵挚查皇宫相关的事就有些敏感了,消息透出去很正常。
很快,别人没动,陵皇子先找上了门。
他堵住赵挚的路,姿态矜傲,似笑非笑:“平王可真是个大忙人。”
按爵位,赵挚是亲王,对方只是个皇子,大家都姓赵是宗室,但按亲疏,人家是皇上的儿子,赵挚只不过是侄子,一般这种情况,礼多人不怪,赵挚应该更多礼一些。
但赵挚打小脾气硬,跟陵皇子也杠过架,一直没看对方顺眼过,这时也没刻意忍着性子,随便拱了拱手:“陵皇子既知道”
还过来挡路作甚?
“可见是嫌我了,”陵皇子眯着眼,笑容看似灿烂,实则阴郁,透着丝缕寒气,“正好我看你也多余,着实不想看第二眼,我这有句话,你给我记住了。”
耍酷吓人比气势,赵挚从来不输,当即抱臂,双脚站开,笑的比对方还残忍霸道:“陵皇子的话,我可得洗、耳、恭、听。”
肢体语言,话间暗意,自己体会。
陵皇子笑不出来了,声音沉下去:“我知道你们最近办的那个案子,凶手已伏法,案件已结束,一切圆满,为什么还嫌不够?”
“你们个个对别人要求严格,对自己要求更严格,非得往深里扎,行,也没什么不对,但一国主母都敢怀疑,是不是太过了?”
陵皇子面色气愤:“皇后什么身份地位,得多少官民爱戴,是你们能胡闹的么?我告诉你赵挚,再敢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放完话,陵皇子没有多留,趾高气昂的走了,像只战斗的小公鸡。
赵挚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陵皇子的年龄……也很微妙。
十九岁。
时人说年纪喜欢说虚岁,陵皇子其实还未满十九。
再想想陵皇子此前表现,尤其之前找上上温元思的行为,看似为自己阵营拉人,实则充满试探暗意。
他为什么对上一个案子那般关注?、
他在想什么,忌讳什么,又希望得到什么?
赵挚一颗心猛的下沉,感觉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网,粘腻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