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舟信一阵冷笑，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摇头道：“他们两脉要斗，就让他们斗去，我们何必参合，学云剑、玄剑、佐道三脉，旁观不就行了嘛。”

“师兄何必说笑呢？”李茂也是摇头。

“什么意思？”舟信转过头来。

李茂却不看他，只是盯着手中的空杯，说道：“云剑、玄剑、佐道这三脉可以旁观，但是与雄剑一脉共处一峰的我们，如何避得开，只怕早就被视为雄剑一脉的人了……”

舟信沉默了，站在那，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手指不断在皱巴巴的脸上磨蹭。

半天没听见动静，李茂偷偷抬起头，瞧见师兄这样子，又认真道：“师兄，难道你忘了吗？咱们青莲剑派开宗十三脉，到如今只剩下六支，倘若雄剑一脉败了，只怕我们……我们也会断了传承啊。”

舟信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李茂见此，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一步鞠躬道：“师兄，为了咱们黑剑一脉万载的传承，一定要收下这个弟子，一定要将这只剑灵留下啊！”

舟信突然睁开眼，直视眼前的师弟。

察觉到了师兄的目光，李茂却不敢抬头，他只是心中有些恍惚，这番话说到这里，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有哪个是真心，哪个是假意。

他在想，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沉起来呢；曾经那个打抱不平的师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只会讲究利益算计呢；自己呢，变了吗，还是那个曾经躲在师兄背后哭哭啼啼的小孩吗。

他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可是这些疑问却没有答案。

“那个弟子的资质不太好？”

耳畔突然传来师兄的问话，李茂赶紧收敛心神，回答道：“只有二节灵根资质。”

“呼——”

却听闻师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只有二节资质吗，倒也正好，便是走了我这条绝路，也走不到路的尽头。”

闻言李茂抬起头来，瞧着师兄那张看不出神色的脸，只觉得心中五味翻杂。

他知道师兄做出决定了，要收下那个弟子；他也听懂师兄话里的意思，那个弟子的资质太差，走不到这条绝路的尽头。

他还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因为师兄同意收下这个弟子，竟然是因为对方资质太差。

……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陈阳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