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晟弄好了好多好多的花苞,粉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绽开了许久的,花蕊都还挂着蜜蜂。
没有绽开紧紧闭合的花苞,多少的水珠还垂挂着,微风一吹就落下来,与浑浊的泥水相融合。
南宫晟浑身被浑浊的泥水打的湿透,全身下下都是泥浆,脸颊,头发,都是泥浆。
手里的匕首插在旁边的地面,骨节的泥浆顺着指节滑落。
南宫晟弄了不知多少的花苞,摆在眼前一大堆,眼看着就有个山。
看到这个山,她的眼眶湿润了。
心情郁结导致的情绪低落,看到这个山,就像看见了他的坟冢。
还有荷塘里的喊声,清脆悦耳动听的女声频频响起,原来她的名字叫何祉啊!
南宫晟竖着耳朵倾听着,却是不敢出声答应她。
南宫晟擦了擦手的泥浆,愈擦愈脏,泥水四溅。
也懒得去擦了,南宫晟起身,把一大捆花苞扛起来。
一手拨开荷叶与花苞,一脚踏在荷塘里,踩下去泥水里,步履蹒跚的走着,耳边仍旧回响着叫何祉的女孩子的声音。
何祉是殿下的未婚妻啊,如果没有现在的琐事,是不是就……成婚了?
怎么回事,一想到这些,南宫晟的眼泪又哗哗的流。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要笑,不要让他看到哭哭啼啼的一面。
南宫晟扛着一大捆花苞走在荷塘里,眼光打望着这里,不少的鲤鱼在泥水里跳来跳去,一蹦一跳的。
一条鲤鱼在她脚下蹭来蹭去,南宫晟厌烦鱼虾的,抬脚往外拐了拐,“去去去,别烦我。”
阿祉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南宫晟寻声而去,本来是要答应她一声,,奈何心情实在是太低级了,只要一出声就会忍不住哭泣。
“嘶,”南宫晟情绪低落,连做事都没有力气,没了战场的果断,凌冽,威风。
现在有的,全是女孩子的倔强倨傲,不服气,无人问津而引起的不满,家人不闻不问的落寞,被人指桑骂槐的难隐,以及她自己本身的坚强被现实打破,也懒得再去故作坚强了。
南宫晟就坐在道,看着散落的花苞掉在水里,稀稀疏疏的流动着,鲤鱼在里面钻来钻去,看的有些呆了。
“总算是找到你了。”
呼吸急促的阿祉拨开荷叶杆子,从少漆黑的空隙中看到了南宫晟。
南宫晟没有任何反应,就坐在那里不动,眼神直直的盯着嬉戏的鲤鱼。
阿祉前去看她,轻轻地推了她的肩膀,“南宫晟,跟我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好久好久,南宫晟才从鲤鱼嬉戏的场景转移过来,抬头看了满脸通红,堆满了汗水的阿祉。
“你……是阿祉!”南宫晟不傻,谁好谁坏还能分得清楚,就是有时候是自己钻牛角尖。
“嗯,”阿祉点点头,连忙去扶她,“可找到你了。”
南宫晟不知道怎么了,就由她扶着,可眼神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阿祉的脸,的稚嫩脸,有了一点点的喜悦。
南宫晟问,“找到我,就那么开心?”
“那是啊,”阿祉扶起来南宫晟的同时,擦了她手的泥水,尽管擦不净,仰着头略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