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表明。
“歌儿只是在告诉姨母,您对歌儿的期望也好,干涉也好,歌儿都可以当做是姨母爱歌儿深切,是怕歌儿行差走错误了前程,歌儿也想姨母知道,歌儿同样不希望姨母行差走错的,毕竟在歌儿这里,您干涉的过多误了歌儿的事,歌儿只当是个教训,当做积累经验便可,可在父皇那里……”
他顿了下,反倒将华素妃那仅有的一份镇定也瓦解了,就差没了分寸真的去追问了,金泽也没让她失颜面到这一地步,紧接着又道。
“父皇不管姨母,并非是全然相信姨母,而是相信公孙家,所以纵然姨母平时有什么小差错,但凡无碍皇家颜面,他都不会在乎,可这并不是好现象,就像寻常家里一个对争相冒头的孩子并没有太多干涉,并非是真正的相信,而是任由他去闯去闹,得的溢出是家族的,可一旦这人犯下弥天大错,必然也能轻易舍弃,弃车保帅。”
华素妃捏着帕子的手隐隐颤栗起来,金泽抬眼不轻不重的瞄了她一眼,并未有任何谴责,却是已经将她最后的遮羞布都给无情撕下了。
“歌儿不希望姨母走到那一地步,希望姨母能够明白。”
“……”
这人久久都未出声,金泽知道她今天算是没心情和他继续粉饰太平了,看看时辰也不早了,便一礼下去,率先道。
“时间差不多了,歌儿还要赶着出宫率先巡视猎场布防,就不再叨扰姨母用早膳了,姨母往日若是时间比较多,诵诵经,拜拜佛,或者多往东宫走动走动也无妨,好过关在这阴沉沉的永安宫里,人也容易闷出问题,还容易给小人有机可乘。”
说着他转身便想走,可抬脚了,又觉得还没到火喉,又道。
“姨母同样身为公孙家的女儿,当初力排众议也要继母后之后入宫主持中馈,就该明白肩上担的,不仅仅是一宫之主的担子,还有整个公孙家的荣辱,盛宠之下福祸相依,这么多年公孙家得皇族庇佑,这才位居金召第一世族,才能平安这么多年……”
不争而争,不争而胜,既然她想挣,他就的让她明白她这么做的代价可能是什么。
“姨母若是再不小心谨慎,怕是宫中别的女子,时刻都想借姨母之手,将这“第一世族”的位子送出去了,国子监姨母打了东宫辅臣之后已经让父皇越来越在意公孙家,但愿姨母不要让这公孙一族,就此断送在这里才可。”
到了这里,不管华素妃已经惨白马上要倒下的脸色,他这才告退。
“歌儿告辞,姨母保重。”
“歌儿,歌儿……”
华素妃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心头久久无法平静,甚至质疑,刚才她所听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还是,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其实本身就是一场梦?都是她庸人自扰?
“怎么能,你怎么能这样对姨母?”
心上的疼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一刻并非是梦的,他真的来了,还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
那天永安宫大乱他都没有做过的事,今天他竟然做了?
“你竟和你那父亲……一样狠心?”
华素妃扶头悲泣,却是无法追上去,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她本以为这些年他离的远了只是长大了,不想她管的太多还做小孩子,如今看来,他确实已经正大了,一个女人的温柔细语,根本哄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