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素妃的第一女官谢巧,如今便是坐在木制的轮椅上,也是她第一贴身的人的,为她准备着净面的帕子,一边回禀。
“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回头要去猎场提前巡防卫,毕竟一连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春猎场上泥泞了不少,上次还出了群狼攻击巡逻队的事件,都给这场雨挡了,若是在使臣春猎期间真出点什么事,都不好交代,便赶在出宫之前先来娘娘这里请个安。”
“这孩子,现在有这心情?”
待她擦拭过面颊和手,谢巧结果帕子,又换了妆盒,准备为她上妆,也宽着她的心。
“殿下对娘娘起码还是有这份敬慕之心的,虽然前些日子为了那么个小女人,是有点鬼迷心窍,可冷静下来,未必能比娘娘这么多年对他的好有重量。”
“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闹也脑了,跪也跪了,人还是封了妃,他也不能和自己的父亲抢女人不成?所以冷静下来,必然会知娘娘才是对他最好的,那现在来找娘娘宽宽心说说话,也就不算意外了?”
华素妃却是隐隐不安。
“话是这样说,我怎么感觉这总有些不妥呢?”
虽然这样不安,华素妃到底还是见了金泽。
毕竟在这个后宫里,如果她真想要继续高高在上的话,没了惠雸帝,以后就只剩下他能依仗,虽然近些年因为金泽年龄越来越大,心性也越来越成熟,并不会事事都听她的,如果可以的情况下,还是不愿与他分裂的。
“歌儿今天如何这么早便来请安了?你最近染风寒,又一直担着春贡期间大小事务的责任,有时间多多休息养好身子才是真,姨母这里来不来,都是能明白歌儿的心意的。”
太子殿下在下面,在她在侍女的搀扶下,安生生的坐好之后,才恭恭敬敬对她一礼,将一个晚辈该走的都做好后,这才开口。
“是歌儿这些日子对姨母疏忽了,歌儿本以为,与皇姐相比,歌儿毕竟在姨母膝下养了几年,便是往日歌儿不说,姨母必定也是了解歌儿心意的,姨母在父皇在位期间除了母后,是这个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以后在歌儿面前,必然会是更为尊贵的女人。”
华素妃视线慢慢投过来,有店明白他今天来这里的意图了。
“可显然因为歌儿的疏忽,让姨母最近不安了,这才屡屡触碰父皇的逆鳞,更是时时提醒歌儿别忘了您的养育恩情。”
华素妃的手颤了下,然后不声不响握在旁边的小几边缘上,面上镇定的问下面恭敬立着的金泽。
“太子,你今天来,是来问罪的?”
金泽又恭敬道。
“歌儿不敢,歌儿只希望,姨母能够明白歌儿,姨母始终是姨母,便是做了错事也是姨母,可在永安宫金尊玉贵的华素妃娘娘,与在只能与世隔绝的一堵宫墙里的娘娘始终是不一样的,歌儿想姨母好,更不希望姨母走到那一步。”
华素妃面上的镇定有些撑不住了,阴沉笼罩于顶。
“你在威胁姨母?”
“歌儿无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