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摊好麦子,五点多了,母亲叫萧文生和萧蓉洗澡,她去做晚饭。
萧文生不管萧蓉,摘下狼牙项链和手表,放好手机钱包,拿着毛巾要进洗澡间冲澡。
萧蓉看到他的狼牙项链,急忙拿起,仔细看了看,笑着问萧文生:“文生哥哥,你这是从哪买的?这几颗狼牙都六厘米多,堪称绝世精品。”
萧文生急忙拿了过来,戴在脖子上,“这是我追杀狼群的战利品,这三颗是狼王的獠牙,上千头狼,几千颗獠牙,数这三颗好。”
萧蓉爱不释手地说:“给我一颗吧。”
萧文生摇摇头,“多少人向我要,我都没给,你想带,自己打去,或者去泰国和非洲弄根象牙带着,即威风又高贵。”
母亲从厨房出来拿菜,看见萧文生和萧蓉,责怪地说:“狼牙有什么宝贵的,蓉儿向你要,给她一个。”
萧文生急忙说:“这是绝世珍宝,上千头狼才有一头狼王,它的牙,不是花钱能买来的。”
母亲叹口气说:“蓉儿是你妻子,不管什么,都要学着给她一半。”
萧文生无奈地摘下一颗,给了萧蓉,不再说话,然后去冲澡。
吃了晚饭,萧大钊和母亲六十多岁了,干一天农活,非常疲劳,收拾一下饭桌,便回房休息。萧文生拿了几罐啤酒和两包花生米,上了楼顶,靠着屋墙,看着天空的繁星,听着蛐蛐鸣唱,一阵夜风吹来,喝了几口啤酒,很是惬意。
萧蓉也上了楼顶,看着悠闲的萧文生,笑着说:“文生哥哥,你好会享受。”挨着萧文生坐下。
萧文生一口气干了一罐啤酒,长长地叹口气,“这十几年,我从没这几天轻松,除了和爸妈一块下地干活,什么都不去想。”说着又开了一罐啤酒。
萧蓉拿了两粒花生,剥了皮,放进嘴里,笑着说:“我从来没想过,这样也能享受,陪着爸妈,做做农活,晚上陪着你看看月亮。”
萧文生笑了,“你是南洋国际总经理,一年几百亿美元的利润,你的休假是开着游船到太平洋搞个聚会,或者去斯里兰卡马尔代夫举办个pary。”
萧蓉乐了,“你是南洋集团少爷,继承人,也是北方集团总裁,全球最年轻最富有的商业巨子,你的要求,仅仅这么简单。”
萧文生反而笑了,“我的理想,是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至于个人追求,一日三餐片瓦遮身够了。”
萧蓉惊呆了,幽幽地说:“无欲则刚,无求则强。”
萧文生一口气干了一罐啤酒,“对我来说,这罐啤酒和八二年的拉菲一样,这包花生米和鲍鱼鱼翅没什么差异。”
萧蓉借着邻家的灯光看着萧文生俊美无比的轮廓,和他一口一罐啤酒的豪放和洒脱,有点痴了。她停了片刻,笑着问:“文生哥哥,你给我讲讲你们追杀狼群的故事吧。”
萧文生干了最后一罐啤酒,“一个女人家,听什么追杀狼群的故事,你也想纵马扬刀驰骋大漠吗?”忽然,想到京京,去南城快一年了,除了简单的几个电话,她在的生活大学怎么样,自己也不知道。他叹口气,提着剩余的花生和啤酒罐下楼。萧蓉也跟着他下楼休息。
第二天,他们又收了南地的麦子,天气预报说,过两天有雨,萧大钊又急忙找收割机,连夜收了西南地。麦子晒了半干,雨在半夜时分落了下来。
吃了早饭,萧大钊被人叫喝酒了,母亲和萧文生萧蓉玩一会斗地主,有点困,回房休息。萧文生看一会书,站在走廊下,看着雨水从屋檐留下来,击打着水泥地,这是他这些年最想过的生活,白天陪着爸妈做农活,晚上躺在房顶喝点啤酒看看星星月亮,下雨的时候,看看雨,或者陪爸妈打打牌。
萧蓉拿着一盘杏来了屋檐下,“文生哥哥,晚上赏月,白天赏雨,好有雅兴。”
萧文生看着天,一本正经地说:“明天雨停了,晾一天地,后天种玉米。”
萧蓉被他逗乐了,“你知道的好多呀。”
萧文生得意地说:“我是农民的儿子,这是种地的基本常识。”
萧蓉取笑他说:“不是奶奶叫咱爸带你回来,你和我们在萧公馆长大,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吧?”
萧文生拿了一个杏,掰开,取出杏核,把杏肉塞进萧蓉嘴里,“吃你的杏。”
萧蓉拿出杏肉,小小地咬了一口,笑着说:“你是咱们南洋集团少爷,现在又继承了南洋集团,以后你要交往的人,是全球知名的商业巨子,你要慢慢学会和他们交往。”
萧文生笑了,“我们北方集团也成立三四年了,不也和他们交往的很好吗?”
萧蓉看着萧文生,“你和中国人交往与外国人交往不同,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思维和礼仪,外国人有外国人的思维和礼仪文化,咱们要学会融入他们的文化,懂得他们的思维和理念。”
萧文生愣了愣,讥笑着说:“我们北方集团年年都有礼仪课,我们也在和世界接轨,咱们在家陪爸妈种地,学这些礼仪,玉米会自己种吗?”
母亲睡醒了,来到走廊下,“蓉儿说的是,你继承了南洋集团,以后,不要再用在中国的方法做事,好好跟蓉儿学学。”
萧文生苦笑一下,搂住萧蓉,“好的,老婆老师,我会向你好好学习。”停了停,“老婆老师,我中午想吃手擀面,借你的纤纤玉手帮我擀一碗面吧。”
母亲故作生气地说:“咱家有面条机,吃什么手擀面。”
萧蓉乐的花枝招展。
萧文生故意叹口气说:“妈,当年我爸带南洋去的不是我是蓉儿吧?”
母亲暗暗叹口气,不再说话。
雨下了一天一夜,地被雨水浇了个透。天晴了,萧大钊和母亲急忙把麦子摊在院子里晒,晾了一天地,他们摊好麦子,下地种花生。
萧大钊和母亲一组,萧文生和萧蓉一组,一个刨地,一个点种子。萧蓉点了一会种子,“文生哥哥,我来刨地。”
母亲急忙笑着说:“蓉儿,你手嫩,手上气泡。”
萧文生得意地说:“知道吗?很多事,不是你想做能做的,女人,在家做做饭,带带孩子,服侍老人……”
母亲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你也没干过,你跟着你爸点种子,我来刨地。”
萧蓉听了,十分高兴,笑的前仰后合。
萧文生故作没看见,笑着和母亲说:“我这手,天生是刨地的,你看,它多有力,多坚强,一层层老茧表示它的主人是个勤劳能干的农民。”
说笑着干到十一点,天热了,母亲叫他们收工回家,吃完午饭,再接着种。
刚进村子,萧大铁媳妇老远冲母亲喊:“嫂子,总算看见你了,文雨媳妇带着孩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