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
这话蠢的,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裴瑜看着从人群中走出的一身素色长袍,衣冠博带,手拿一柄素色羽扇,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这副模样就是说是个寒门士子恐怕都有人相信,但现在却出现在这土匪窝里?
然而事实却又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
“在下钟秀,字文同,今日都是误会,兄弟们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女郎见谅。”
裴瑜看着行着标准礼仪的二当家,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在人背上,当即就轻声道:“放我下来。”说完才又发现他眼上的巾带还没来得及解开,当即就手指灵活的将其解开了。
奚耳根微动,那吹拂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像是顺着耳朵,直接钻进了身体里,让他浑身都是一震,心上也像是被什么软绵绵的爪子轻轻挠了一把。
只是看着眼前的一众人,立刻便冷肃了脸,厉眸瞬间准确的扫向了之前说话的人。
钟秀看着他,拿着羽扇的手微顿。
刚站稳,裴瑜便淡淡道:“二当家怎知这都是误会?说不定......就是冲着我来的?”
二当家钟秀转眸看向她,笑的温文尔雅:“女郎说笑了,在这河东地界,有谁敢与裴家过不去?这中间应是有什么误会的,钟某定会给女郎一个交代,这烈日当空的,女郎不如先进屋休息休息?”说罢就作势一请。
裴瑜看了他一眼道:“好啊。”只是刚走出一步便发现右手还与奚的左手绑在一处,正要解开的时候,奚便低声道:“奴来吧。”
其他人当然也是看见两人的姿态了,裴家的众人就是心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现在在土匪窝里也不会表现出什么来。
倒是钟秀见状眸色微深的笑了笑。
裴家一众护卫也是稍稍放了心,总比想象中的要好的多了!孙副统领默不作声的就跟在了裴瑜的另一边。
一众人都跟着往中间的大屋走去,等他们都走了之后,神色还有些懵逼的山匪才道:“二当家的刚刚是不是说他们是裴家的人啊?”
“你儍啊?!二当家就是那个意思!他们就是裴家的人!”
“可,下山之前二当家才说不能招惹得罪裴家的,我们现在却把裴家女郎给绑上山了?”说完就一脸愁眉苦脸的丧气:“完了,裴家不会要带兵来打我们吧?”
听了他的话之后,原本见着他们平安归来的一群老弱妇孺当即也是手足无措神色慌张不已......
钟秀:“请。”
裴瑜看着屋里无比简陋的屋内,中间只有一个缺了一个角的矮桌,和周边看着还挺新的圆木桩子,当即神色自然就随意挑了个树桩子坐下了,道:“二当家可以好好与我说说这‘误会’了。”
见她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嫌弃挑剔的模样,钟秀倒是有些诧异的暗自挑了挑眉:“看来女郎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孟大当家的刚坐下便听了这话,当即就诧异的朝她看去。
裴瑜闻言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只道:“二当家请说吧。”
钟秀闻言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不慌不忙的道:“这确实是误会,女郎如此聪慧,想必也知道我们是哪里人了?”
“应州?”
钟秀笑了笑道:“不愧不裴家女郎,果然聪敏,”
孟大当家:“你咋知道我们是应州来的?”
裴瑜听了他话好险没翻了个白眼:“口音并不是短时间就能改的。”就是他们之前在山下说话之时特意用了有些特色的奉州口音,但是只要留点心,并不是那么难发现。
钟秀笑了笑继续道:“前些天刚到河东安邑,因为一点巧合,有一位姓赵的青年男子欠下了我们一些银钱,本来说好的今日就是他来还银钱的日子,只不过他来倒是来了,却不是来还银钱,而是来......”说道这里时,便看了裴瑜一眼。
“赵明?”
正准备卖个关子的钟秀摇着羽扇的手顿时一顿,再次看向他。
裴瑜转过头看向刚刚突然说话的奚,见他此刻眸色冷厉的模样,有些疑惑道:“赵明?”
奚看着她缓了缓表情,只是言语之中的冷意却是丝毫不减:“是赵管事的儿子。”
裴瑜闻言蹙了蹙眉:“赵管事的儿子?你怎么知道的?”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人和她有什么交集,甚至这人她觉得自己挺都没听过,怎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险,要利用诓骗这些匪徒来置她于死地。
奚:“之前那次听竹汇报事情的时候听见的。”
孟大当家听了顿时就道:“这天下姓赵的那么多?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人就是赵明?”
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过眸看向她道:“之前听竹汇报的时候,说了一句赵管事的儿子有些好赌,还有这几日赵管事的行为和他第一日所说的话,所以才有此猜测。”
钟秀闻言眯了眯眼,当即就道:“看来不仅是女郎聪慧,就连女郎身边跟着的人也都不是寻常人啊。”
裴瑜听了他的话倒是仔细的瞧了瞧他,没想到这看着挺正经的一人,这彩虹屁倒是拍个不停。
孙副统领怒喝:“果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