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雨楼最近来了两位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首好曲,是身段极好,模样也生的勾魂,最重要的还是清白身,在京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惹得那些男子垂涎。
但姑娘性子傲,说是非心意人不见,旁人只能隔着屏风听曲,见不得她人。
左拥右抱的雷浩眼神不断地看着下面,心情愈发烦躁,“怎么还不来?”
“公子别急,两位姐姐为了见公子,特意梳妆打扮呢,但是……”女子欲语还羞的模样落在雷浩的眼里,让他心头一动,揽着人亲了两口,“怎么了。”
“今日是最后一夜,两位姐姐属意公子,想跳个舞给公子留个念想,但是,但是妈妈说姐姐身价贵,三千两只是听曲的价,不准她们上台,也不让她们见公子,姐姐在房里哭得都要断了气,姐姐不让我告诉公子,怕公子担心,但是我心疼她们。”
说着,便趴在他的肩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雷浩抚摸着她的背,“什么意思,为何是最后一夜?”
“明日,妈妈就要为她们点灯开价了,依照姐姐的性子,不能与公子相濡以沫,还不如天人两隔,也好让公子留个念想。”
“当真?”雷浩有些欣喜,“明日就要开价,起拍价多少两?”
“一万两。”女子抽抽噎噎,打量着他,“姐姐不想让公子为难,不让我告诉公子,但是我真的不忍心。”
雷浩垂涎那两姐妹好几日,却连人家衣角都摸不到,眼下听说两姐妹都属意他,完全满足他的自尊,尤其再一想到她们的身段模样,血液一下变得滚烫,手下力道也加重几分,惹得怀里的女子惊呼,怯生生的看着他。
“放心,我不是那种薄情的人,我会给他们赎身,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
“真的吗?那一万两?”
雷浩挑起她的下巴,塞了一沓银票在她胸口衣襟处,“一万两算什么,公子我不缺钱,去告诉崔妈妈,公子我要看美人跳舞。”
两个女子娇羞地躲避他的触碰,欣喜地躲开了,“我现在就去告诉崔妈妈和姐姐,姐姐她们一定会感激公子的。”
雷浩自尊心得到了满足,开始幻想拥有她们的日子,面上泛起令人恶心的笑容。
春雨秋花在房里梳妆,三妹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数银票,银票一沓一沓的,看起来不值钱似的,“还差一个人就齐了,他怎么那么小气啊。”
“来了来了。”
“三妹,你现在胃口是越来越大了。”调戏的声音出来,赫然是刚刚雷浩抱着那两个女子声音。
三妹欣喜地接过她递来的银票,“辛苦两位姐姐了,没让他发现罢?”
“那哪能够?他现在都以为你两位姐姐是他的人了,就等着明天送银子来了。”
三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让他等着罢,二楼那么多人等着呢,且看他家底有多厚。”
一曲舞罢,惹得二楼的人神魂颠倒,醉醺醺离了醉雨楼。
天色微明,不同于醉雨楼的嬉闹,无书舍的气氛令人沉重,这样的气氛已经僵持了一夜,桌面上摆着的正是安生“不小心”掉落的信。
身后的年轻人忍不住开口,“若真如信上所说,陛下囚禁百官的家眷,只是做给我们看,那朝堂上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说得没错,户部的江大人家中有母亲患病,需要长期服药,可他已经许久没来拿药了,我问他,他也只是摇头不语,现在想来,可能就如信上所言。”
“不仅如此,听闻陛下还与东境签订了条约,还断了东境的粮草,眼下只有萧世子的人苦苦坚守东境。”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就算他是陛下,也不当戏耍我们!”
“对!身为读书人,我们自当有自己的傲气,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为所欲为,岳兄,你如何看?”
为首的年轻人开口,“既然如此,我们也当有自己的傲气,要陛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群人纷纷附和,扬言要萧野给他们一个交代,百无一用是书生,手中的笔便是他们最大的武器,他们没有门路,便想着将此事闹大,要京都百姓都参与进来,他们没有定罪,不过是要陛下给他们一个交代。
高亢激愤的文字在小巷流传,人人思考,又人人自危,于此同时,梁温酒一封未署名的账本递到了民间纠察坊的人手上,信上是状告雷浩一行人如何欺压百姓,敛财的罪行。
那人带着信封告到了京兆尹,京兆尹王荣秘密将其交给了李如言,李如言闻之,怒不可遏,与其纠察坊一起开始暗中调查。
晚上下起了小雨,夜里雾气重,京都没了往日的喧嚣,各家奔走,不知在探寻些什么。
苏离在宫里处理了一天文官的事务,疲惫不堪,却不见宫门口苏乞张望的目光,只有一把熟悉的大伞,男子恭敬地候着他,显然是专程为他而来。
“公子说夜里下了雨,怕先生未带伞,让我亲自来接先生。”
他什么也没说,安生在他身后替他打着伞,大伞之下,外面的一切寒风皆被阻挡。
十七在掌云间的阁楼上,摆了一副棋,在与自己博弈,桌上只点了一盏灯,黑色的衣袍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脸上昏暗的烛火照的半边脸泛着暖光。
苏离未言,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执白子继续他的棋盘,苏离棋艺精,步步为营,十七棋招怪,出其不意,两人不分伯仲,进行无声的对峙。
夜半子时,醉雨楼正是热闹的时候,雷浩早早寻了个好位置,身后跟着两个小斯,姑娘见了他,忙往他身上贴,“公子来了,姐姐等了好久,就怕你今日不来。”
“我怎么会不来,美人等着我呢?什么时候开始?”
“急什么?好戏要在后头呢,总得给我们这些姑娘留点活路,公子也瞧瞧我们,若是可以将我们也带回府中可好。”
“哈哈哈哈哈!”雷浩双手往下探去,被急急止住了,一楼响起了弹奏的声音,女子附身在他耳边,“公子莫急,我去唱支曲儿就来,公子可莫小气。”
今日醉雨楼两位花魁点灯开价,醉雨楼自是热闹,不过多半是凑个热闹,一万两的起价,毕竟是花楼的,不值,大多看个热闹,雷雨一想到那两个艳到极致的姑娘就要属于他,心下躁动不安,怀里女子递来的酒皆不拒。
鸡鸣丑时末,一楼的表演已经完了一波又一波,雷浩正在酒劲上,越发不耐烦,推开了怀里得女子,“怎么还不来。”
“公子莫急,这不来了。”说着,便见一楼的人都被清理开,女子用丝绸带蒙着他的眼,将他往楼下带,雷浩没了往日的戒备,只有惊奇,“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