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芳篱正努力代入夏瑾时的身份去感受他的心情,不用抬眼都能感觉到对面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她还没来得及疑惑,便被拉扯着压在了院墙上。
夏瑾时密密地环着她,表情促狭。
“你”干什么?
“不知道我担心什么?那我告诉你。”
勾起她散下的一小绺青丝,勾勾缠缠绕在指尖,整张脸也靠上去,嘴唇边上就是她白皙青嫩的耳廓。
“我钟情与你,自然想着娶你,将你据为己有,日日要见你,处处要同你在一起……”
他把字句咬得痴缠,一字一字都像蜜浆粘连在一起,又带着喷薄而烧人的热气。明明话里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宁芳篱却听得旖旎,登时便红了整张脸。
手才动,就被夏瑾时擒了捏在手里。
他一边说话一遍揉捏把玩,“可是啊,我若是要娶你,必要你母亲同意。若是她不同意,我该如何如何是好?”
没什么好不同意的。宁芳篱分心想。
但夏瑾时明显并不需要她的答案,他摸到清清凉凉的指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脸转过来,正对着她,笑得风流:“若是我实在不能叫她满意,只好抢着你私奔了,做一对没名没份的野鸳鸯,也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为什么你做过皇帝了思维还是这么跳脱。
宁芳篱一下子被这句话打出神,翻了个白眼:“不愿意。”
野鸳鸯什么野鸳鸯,打掉你的狗头还差不多。
“啧,先生若是不愿意,那这事便太麻烦了。”夏瑾时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很快眼眸一亮,“妙计”横生。
“我爱重先生,自然做不出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强事。那只好先哄骗王妃,就说我已经强占了先生的身子,说不定还有了我的孩儿”
“……”大哥,你做皇帝的时候难不成都在看话本子?
“这样若是王妃还不同意,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以命相要挟了。若是王妃不肯予先生我,我便一根白绫上吊去了,就挂在这墙根下,死了也日日看着先生。”
“……”
“先生觉得如何?”
夏瑾时笑眯眯盯着她,余光瞥见她那瑰色的唇,忍不住就低下头亲了两下唇角。罢了也不退开,若有似无地蹭着。
宁芳篱终是忍不了他的异想连篇,“我只觉得你颅内有疾。”
说着,一只手推开了他的脑袋。
“啧。”夏瑾时不高兴听这话,攀住了她的手不松,更是把人欺得厉害,就差挤进墙里去。
青天白日的……
宁芳篱整个人红成了熟透的虾子,一开口又嗔又恼:“你可消停会子吧,现下还在外头,万一要是谁回来看见了”
夏瑾时闻言楞了一下,而后暗中嗤笑,哪有那么巧的。
结果才又凑上去要亲,便听见了脚步并马蹄的声音。
二人俱是一震。
青茗、青萍兄妹两个才是真可怜,他二人其实远远就看到了墙根下两人。这两人也不知怎地,竟是一点没留意他们的动静,也不知收敛。他两个只好装瞎,目不斜视地朝门口走。
青茗不说话,眼睛却似灯笼似的睁着,脖子也尽量抻长,可惜他都累了竟也是半点都没瞧见那男子的脸。
回过脸只好以眼神问自己妹妹:你可知那是谁?何时勾搭上主子的?
青萍怎么知道,也好奇呢。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两人正眼神交流着,许晴柔突然出现在门口:“原是你们两个回来了,干站在门口干什么?”
青茗:“!”
青萍:“……”
墙头两个人更是齐齐僵住。
“怎么不说话?傻了?”
许晴柔两步走出来,却见青茗的表情更怪异,眼神极快地朝着东墙根瞥了一眼。
青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没什么,想事情出神罢了。咱们这就回去。”
许晴柔现下难得机敏,瞥了他们一眼便朝那头走过去。
不过两步,墙头那儿已走出两个人,险些就跟她撞上。
一个扯着另一个,俱是红着脸。
许晴柔本是惊讶,“你们两个不是出去好一会儿了,怎么”
正说着,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未说出的话便一下子梗在嗓子里。
“你们”
许晴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捂着脸看不下去。
夏瑾时这时倒蔫巴了一样不言语,宁芳篱拽着他理直气壮:“没干什么,说话而已。”
许晴柔看着她烧火似的耳尖,啐了一口:“都给我进屋去!”
混账东西!
青茗、青萍这时看见是夏瑾时,百般情绪倒把尴尬压得没了影子。
原来是他!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