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看卫瑛子哭的伤心,心里一阵疼惜,忙伸手过去轻轻握住卫瑛子的手。卫瑛子将额头抵在韩智的肩膀,哭的更厉害了,似乎要把多年来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
“卫姑娘别伤心,慢慢说。”韩智安慰道。
卫瑛子抽泣道:“母亲去了一个月,一直不曾有回信,奴家顺着母亲之前说好的路线一直寻过去,最终在泽州府的一个荒山客栈里,竟找到了...找到了母亲的尸体!原来她连晋省都没有出,就已被害,奴家不敢想她生前遭遇了什么,更不敢想她临死之时该有多么的绝望和不甘。”
“梁仲诚干的?”陆薇竹轻声问道。
陆薇竹缓缓摇头:“找不到证据,但我相信能这么做的只有这个梁知县了。所以我折返回来,在老牛湾隐姓埋名。幸好奴家一直藏于深阁闺中,没有人见过我的面容,得以逃过梁仲诚的眼睛。奴家这些年与我家的老仆卫伯一直都在暗中调查梁仲诚。”
“起初一直没有任何收获,直到玉阳道长来到老牛湾,梁仲诚才与北狄重新联系频繁,终于给我们找到了一些端倪。”
几个人直到卫瑛子已说到关键处,都侧耳倾听起来。
“梁府有一个叫魏先生的,他是曹魏的魏,原本是梁仲诚的心腹。玉阳道长来之后,他每日必去城南渡口的一家茶水档,我在城南跟了几天,终于确定那里就是北狄战士的藏匿之处。魏先生每次离开,都会见北狄人从档口出来,绕城往小仓山去。估计这个魏先生每天负责给北狄人报告玉阳道长在小仓山的所得和行踪。”
韩智听完后,沉吟道:“县衙里确实有个叫魏先生的,是梁知县的幕僚,平常不怎么管县里的事情,神秘的很,原来是负责跟北狄接洽的。”
杨一慎听完,不置可否道:“那你前些日子在贵安客栈偷玉阳的公文袋,想必不单纯是为了钱吧?”
卫瑛子点点头:“玉阳道长从边关来,我原本以为他和梁仲诚有联系,想冒险偷出公文袋看他们意欲何为。幸好被韩大哥所救,要不然我现在已经身处南监,为梁忠诚所害了。”
“那卫伯右臂的伤口是?”杨一慎又问道。
卫瑛子有些自责的说道:“我让卫伯跟着北狄,直跟到密林身处,在山里面跟丢了。后来遇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野兽,像是狐狸,但是却巨大无比,卫伯被这个野兽所伤,拼死逃出性命出来。”
杨一慎听到这里,沉吟道:“这种野兽,好像没有在小仓山出现过。”
“是”卫瑛子说道:“卫伯说密林深处很奇怪,连植物都跟外围的那些山上长得不同。他受伤之后,逃出密林外,那个野狐就不敢再追了,似乎密林深处有一种结界。”
陆薇竹也说道:“我跟踪玉阳道长也到达过。看来这个小仓山深处是有些秘密在的,玉阳道长和那些北狄人似乎知晓里面的秘密。”
韩智自信满满道:“只要搞定梁仲诚,一问,不是什么都清楚了。既然知道了北狄战士的巢穴在城南渡口,就好办很多了。顺藤摸瓜,不怕查不到梁仲诚。”
卫瑛子附和道:“这次他们灭口失败,一定会再在城南渡口联络。那个茶档一定会有梁仲诚通敌的蛛丝马迹的。我们只要抓到魏先生,就什么都清楚了。”
陆薇竹扭头对杨一慎道:“这次您该同意了吧,城南的渡口道路四通达,又龙蛇混杂。既便于隐蔽,又便于逃跑。关键是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找到那里去。”
杨一慎捋着胡须,心想这个渡口确实值得一查,顿时不再出声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