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啊”
听林玉清如此称呼自己,格里塔淡然的神情不仅一顿,然后竟是有些缅怀地微微摇头,唏嘘不已地感慨道。
“这个名字倒是有很多年没人叫过了。”
“叫别人不要藏头露尾,自己反而遮遮掩掩,简直不知所谓。”
又灌了一大口美酒之后,狄奥尼索斯咧着嘴看向格里塔雷米尔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吐槽道。
“也是,首尾两端惯了,名字都不方便告诉别人。”
“雷米尔,七大天使之一,堕天使的领袖雷米尔?”
还没从林玉清出现在这里震惊中走出来的徐崇,骤然听闻身边这位格里塔学长的另一个名字,不由得讶然地回头看向他。
惊讶之后,徐崇和萧鸿霖同时释然地点了点头。倒是不难理解,能组建起鹰联邦那样的鸟人势力,肯定是一位鸟人头子。
没有在意徐崇和萧鸿霖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的眼神,倒是狄奥尼索斯讽刺的话让雷米尔有些无奈地摇头苦笑。
“倒不是为了遮遮掩掩,这东西长在身体之后实在是太累赘。”
雷米尔双手轻展,身上围着的墨黑色斗篷腾然松开,瞬间滑落而下,一双硕大无朋的墨黑羽翅迎风展起,一时间竟然将仅有的月光遮住了一瞬。
“也不知道当初先祖是怎么想的,非得长出这么一双东西来。”
轻轻抚摸着回旋至身前的羽翅,雷米尔哂笑一声,似是自嘲,也似是在抱怨地开口说道。
“飞了这么多年,没有几次是用的上这个翅膀的。”
“装什么呀?谁不知道天使一族的翅膀不是逃命是救命用的?”
听了雷米尔自嘲的话,狄奥尼索斯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冷哼一声,不屑地摆手说道。
“你是三清门下?”
没有理会狄奥尼索斯的嘲讽,雷米尔转头看向正满脸轻松笑意地望着自己的林玉清。
“晚辈师承上清玉宸道君灵宝天尊,确是三清门下之徒。”
林玉清冲着雷米尔行了一个道礼,语气倒还算是尊敬,只是手中倒提着的那柄血红色的巨剑,却和他的气质甚不相符。
“名为玉清,却出自上清门下,也难怪你能成为如今修道者的领袖,自称道尊倒是确有不凡。”
之前雷米尔在卡布勒斯时,却是无缘见到道尊林玉清。今日一见,确实不得不承认这位号称道尊的不凡之处。
虽然在雷米尔面前林玉清也只能算是一名晚辈,不过只从他能在自己所构建的镜像世界中来去自如,便能看出他的实力并不逊于自己多少。
或许不及乃师,却也绝对是冠绝一时,远超当代的所谓“问道”境界。
“后生可畏呀!”
看着林玉清那副淡然冷静的神情,雷米尔不禁开口赞叹道。
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林副院长面前感慨后生可畏,徐崇和萧鸿霖望向雷米尔的眼神更加怪异起来。
“名字是家师所赠,晚辈自己绝不敢以二位师尊自况,前辈谬赞了!”
林玉清听了雷米尔的赞叹之语,满是谦虚地淡然一笑,摆手说道。
“我记得玉宸当年可是性如烈火的,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温吞的学生?”
看着林玉清这幅文质彬彬,礼数周全的形象,雷米尔不禁有些咋舌地摇头说道。
一想起当年那位爆炭性子的玉宸道君,雷米尔实在是想不出来他怎么会教出林副院长这么样的学生来。
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分明是太清门下嘛,道德天尊的嫡传也不过如此了吧?
“晚辈的脾气秉性确是不类家师,不过晚辈也确是上清门下。”
仍然是规规矩矩地微一稽首,倒让雷米尔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你们这位副院长一直是这副亲善的模样?”
有些无可奈何的雷米尔转头看向身边仍在盯着林玉清看的徐崇,苦笑一声开口问道。
“道尊向来如此,虽然看上去淡泊默然的模样,实际上对谁都是这般和蔼可亲,否则那些桀骜不驯的东方问道者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聚于道尊门下?”
在徐崇的印象中,这位副院长大人从来都是笑脸昂扬的,虽然不常出现在卡布勒斯之上,但实际上却一直充当着和事佬儿的身份。
学院这么多年来,颠簸坎坷不少,有不少次都是道尊出面,才将学院的动荡和损失降到最低的。
因此这么多年来,虽然林玉清常常漂泊在外,潇洒写意地四处云游,但是道尊之名在卡布勒斯仍是威严不减,备受尊崇,不是没有原因的。
正是对林玉清这么多年来的形象和身份相当了解,徐崇才十分不解他老人家是究竟如何和狄奥尼索斯这些人走到一起的。
他也没有满含愤怒地质问道尊说“你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淡然地回答着雷米尔的问题。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地凝聚在林玉清的身上。
“先生为何出现在此?”
徐崇不问,不代表没人问。
自从拜师圣父以来,虽然萧鸿霖和林玉清见面不多,但是她对这位温和蔼然的长者印象却是相当的深刻。
萧鸿霖生性古怪,倒不仅仅是骄傲,而是真的漠然看待世间的一切。
除了对老师和两位见证了她在圣殿之前拜师的副院长,就算对徐崇她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的。
这一点倒是和易小秋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易小秋不仅仅直呼其名,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比较喜欢叫徐崇这些人的外号。
四眼虫,死骗子,小老虎
倒是比名字上口!
唯独对林玉清和另一位副院长,勒斯卡尔族的温科族长,她才称呼先生的。
“小霖儿啊,没想到一晃已经都是大姑娘了。”
并没在意萧鸿霖话语中的质质问之意,林玉清反而慈祥地轻轻一笑,看像萧鸿霖的眼神仿佛看着自己的孙女一般。
“这两个东西是我之前在欧洲找到的,本来想托那个小怪物交给你的,想想又不放心,还是先生亲自交到你手上更好一些。”
说着,林玉清随意翻动那只没有提剑的手,两个闪着金光的物件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一个金属制的飞梭,套在一个纺锤一样的东西之中,看上去似是锈迹斑斑的,颇具一些年代感的气息。
自己的质问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还从对方那里得到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