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前青年的沉默,不小心说了大实话的海蒂眨了眨眼,果断截止了这个话题,难得带点撒娇的语气:“好了,别这么严肃嘛。”
海蒂站了起来,因为是站在实验台上,她比他还要高出一截。
森鸥外需要抬头才能看见她的脸,只是他刚想抬头,就被额上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给弄得愣住了。
海蒂生疏地亲吻貌似失落的黑发青年的额头,又调皮地揉乱了他的头发:“不要难过。”
这个发丝比金子还要灿烂、肌肤比牛奶还要白皙、蓝眸比天空还要澄澈、红唇比玫瑰还要娇嫩的女孩,天使般的女孩,正在学着他对她做过的举动来安慰他。
整颗心像是被棉花包裹,沉浸在一种温暖而又柔软的感动当中。
他本以为海蒂没有正常人的同理心。森鸥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一点不知所措的。于是他扫了一眼另一端的实验台,找到了可以解围的要点:“染液可以冲洗了。”
对男人掩饰害羞的这点小手段心知肚明。海蒂没有戳破,只是弯了弯眸,下了实验台去用蒸馏水冲洗染液,给对方充分的回血时间。
等到她用吸水纸吸干了血涂片表面的水珠,放到取镜对光调整好了的显微镜的载物台上观察的时候,森鸥外才凑了过来。
镜头下的各种细胞一览无余。
红细胞、淋巴细胞、单核细胞、嗜中性粒细胞、嗜酸性粒细胞......
人类的细胞和动物的细胞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人类也不过只是一种高级的哺乳动物,要非得说差异,那主要就是细胞数量的差异了。
森鸥外问:“不是人类的血液?”
收集并保留了犯罪证据,海蒂点点头:“犬科动物的血。”一头德国黑背,她曾经见过,还摸过。
戴上一只手套,海蒂拿过实验台上的那封血信,小心的拆开,同样用血书写的漂亮德文映入眼帘——
【Ich liebe dich auch mit all deinen Fehlern. 】(尽管你会犯错,我仍然爱你。)
【Ich sehne miach dir.】(我渴望着你。)
没有署名的信上只写了两行字,但已经向海蒂传达了足够的信息。
森鸥外自然也看到了这封信的内容,他还不至于因为一个不知所谓的狂热之徒而有什么情绪波动,便只是挑了挑眉:“爱慕者?”
清澈不置可否。
在森鸥外之前,她拿来练手并驯养了一位也对萝莉有偏好、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性,但结果却并不美好。
也是时候解决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了。
咚咚咚——
有人在敲实验室的门。
森鸥外和海蒂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谈话。
“森,克劳斯教授进修结束返校了,他找你有事。”伴随着清脆的敲门声,丹尼尔的声音从隔音效果不怎么样的门外传来。
森鸥外去开了门。
大学的教授风格各异,有的对自己带的学生管得严格,有的则非常宽松,他就是被克劳斯教授经常放养的那一个,乍一听老师找他,还真有点意外。
清澈笑而不语。
她捏了详细人设的二号马甲克劳斯教授的自主意识还真是高,这不就主动送枕头过来了。
“海蒂,那我先走了。”
和丹尼尔交谈了一番了解情况后,森鸥外带着歉意的说道。
正在摆弄显微镜的金发女孩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记得顺便把门带上。
咔嚓——
门关上了。
等彻底听不到梦境主人的心音,清澈没戴手套的那只手才悠闲的从白大褂兜里拿出了一颗胶囊放进嘴里,藏在了舌下。
收到了熟人的邀请信,作为一个淑女当然应该给面子的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