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纪点点头,“有些事还要问范夫人。”
田言道:“这人藏了太多秘密,在长宁府又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公子与她谋事,还要多加小心。”
嬴纪点点头,“记下了。”
出了宅子,等在院门外的孙嘉怀小心翼翼看着嬴纪,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杀喽。
嬴纪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一把银票,道:“拿去吧,算是谢礼,我和孙家的恩怨,今日算是了解了,当然,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想杀我给孙家报仇我也随时恭候。”
孙嘉怀试探道:“我能走了?”
嬴纪点点头,道:“能啊。”
孙嘉怀立刻撒丫子奔,没敢拿那些银票,可跑出几步后,又给折返回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那些票子,然后一路狂奔,看方向是城外,估计是去药园的。
本打算把银票塞回怀里的嬴纪愣了一愣,笑骂一句臭小子,就连田言和萧四无也是忍俊不禁。
那些先天武者很快追了上来,一行人出了城,很快来到田地里,楚子舒的衣冠冢处。
众人面色古怪地看着一只靴子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的嬴纪背了个大美人走来,身旁的萧四无肩上还扛着个明显晕厥过去的,就是蒙着头,看不清楚什么模样。
田言还直不起身子,嬴纪只好把她暂时安置到一颗老树下,接着嬴纪来到楚子舒墓前,招呼众人把准备好的祭品都呈上,然后恭敬叩首。
九叩之后,嬴纪瞥向孙家那三十七人,问道:“还有谁死得不明白,需要我给你们解解惑?”
众皆无语。
嬴纪道:“既然如此,请各位上路,拿刀。”
张麻立刻送上来一柄,嬴纪接刀后,冲那位孙家主母作揖一礼,随后拎起酒壶,将酒水浇到刀身上。
“对了,有谁要喝碗断头酒吗?”
他娘的还挺人道。
可惜孙家没人领情。
“既如此,各位一路走好。”
终于有人开口:“刨坟之事我等不否认!请你放过小辈!”
“谁是小辈啊?这最小的都与嬴纪是平辈啊。”
嬴纪耸了耸肩,然后招呼苏白两家的人别闲着了,让这三十七人都跪好吧,赶紧砍了了事。
一路砍去,嬴纪都不带犹豫,只是轮到了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他们无辜畏惧的目光实在让人不忍多看。
“……下辈子别遇上我这般不讲理的人。”
三十七人,嬴纪刀柄积血,滑不可握。
挥了挥手,二长老立刻会意让人处理尸身,祭祀过后,嬴纪叮嘱让孙家那位主母入土为安,再找个罐子盛一捧坟土给他。
遣散了那群人后,嬴纪坐在坟前,不知想些什么。
女管仲坐在老树下,略微恢复了一些气力,不远不近,静静看着那名轻抚石碑的少年。
擅使飞刀的白衣少年,抱臂立在另一名少年身旁,抬头看着那轮一天比一天渐圆的明月。
当然,脚下还放着个蒙着脸的二夫人,期间醒过一次,被萧四无一脚踹晕。
冷风吹过,吹走了诗情画意,嬴纪打了个喷嚏,忽然想到什么。
“坏了,老吴还在城里等着!”
老吴等在城北,嬴纪等人从孙王宅子出来时,却是走了离得最近的城东。
那矮家伙是个实诚人,估计还老实巴交等在原地,估计那茶摊老板都无奈了。
“走走走,回长宁府。”
嬴纪背起田言,萧四无脚尖一勾把二夫人扛在肩上,无奈跟上。
在老吴的喜极而泣下,嬴纪蹲下来拍着老吴的肩膀说要给他惊喜,然后又在老吴的瞠目结舌下,萧四无把扛了一路的女人丢给了他。
老吴个老男人还害臊起来,估摸着在田言这么个姑娘家面前没好意思扯这方面的事,可待他掀开蒙着脸的外衣,立刻被吓得腿软,哆哆嗦嗦道:“二二二二二二二……!”
嬴纪随即道:“二你个头!你打鸣啊?还是想让旁人都知道咱们绑了二夫人啊?”
“这这这这这这这……!!”
“这你个头!还不麻溜滚回去偷着乐!”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又变鹅了?行了赶紧回去,我还有事,在长宁府多待会儿。”
老吴狠狠咽了口唾沫,又深呼吸几下,这才郑重地点点头,做贼似的溜走了。
俺类娘哎,那个通房丫鬟还不一定,这下子真是要跟苏宗正老家主成连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