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非墨心里是怎么想的,是把自己当成旧人一般对待,还是把自己当成旧人的替身?还有他身边的人,沈月白小心眼的想,我就是很介意!
沈月白不说话,非墨就抱着不撒手,他也不说话,读不出沈月白心里所想也问不出来,他只能干等着。
沈月白不舒服地动了动,非墨误以为她要逃跑,下意识地抱得更紧。沈月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松开点,疼。”非墨不理,她只好伸手拧了拧非墨的腰,也不知这人都做了些什么,腰上的肉拧都拧不动。
非墨被她挠痒痒般拧了一把,伸手关好门,又一把打横抱起撒娇耍赖的人,直往床畔走去,你不说我不说的,僵局何时能解?
将沈月白在床边放好坐正,非墨起身点了蜡烛,又拎了个凳子在她对面坐下。沈月白低头不知在看什么,非墨则盯着她发上的簪子。
他斟酌了许久才开口:“月白,你在介意什么?杜无量吗?他是我从前漫山遍野找你的时候遇见的一枚蛋,无父无母的,怪可怜,我就捡了回来,想着我没了你也怪可怜的,正好给我做个伴。”
说完小心地看了眼沈月白,那人无动于衷的发着呆,只好继续说下去,“我急着找你,压根没管它,也不知是什么机缘巧合竟然孵了出来,后来便一直跟着我。杜无量他很有天分,小小年纪便修成了大妖,我受命守着这处不能离开,他帮了我很多,找你或是办事,都能帮上忙,我很感谢他。”
沈月白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话是听懂了,可仍然“失忆”的自己应该做何反应?为什么找我?我认识你吗?感觉问什么都不对。沈月白有些苦恼,失忆,有点装不下去了。
见她还是不说话,非墨又拉过她的手摩挲了两下,“月白,我寻你等你这许多年,从未多看过旁人一眼,我知你不解杜无量的存在,毕竟我过去身边只有你。但我绝无二心,天地可鉴。”
语气是那样的笃定,沈月白也就信了,本来她也没怀疑什么,只是觉得怪异,也很介意,那张似曾相识的面貌也让她有些不安,杜无量漂亮得不像男子,到底是像谁呢?
两人在房里嘀嘀咕咕,杜无量在山里直打喷嚏,他抱了抱肩,觉得怪冷的。又想起沈月白盯着自己的眼神,不禁觉得有些难过。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因为贴身放着,那玉很是温润,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玉牌只一面雕了片羽毛,另一面光秃秃的。
他轻轻抚了抚羽毛,又贴在脸上轻轻蹭了蹭,悠悠地长叹一口气,感觉明天不是很想回东城街上去。
非墨动动手指,将隔壁屋里的墨玉牌抓了过来,他拉着沈月白起身,想带她去看看那间小屋子。
刚站起身,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震得脚下的地都颤了几颤,非墨凝神查看,竟然是城外那座山上传来的。他扶着站不稳的沈月白快步下了楼,到院子里等待大地停止震颤。沈月白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她没去过那边,不知那是哪一处。
抓着非墨的袖子站稳脚,沈月白看了眼非墨,又默默松开了手,“你去忙吧,回来再说。”
非墨轻轻摸了摸她的侧脸,又凑上去亲了亲那一不高兴就不开口说话的柔软唇瓣,“自己小心。”
沈月白和木樨乌樟待在一处倒是不用他操心太多,但是城外那座山上有很重要的东西。非墨最后看了看沈月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