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捂着乱跳的心口呆立半晌,她有些心慌。联系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直觉这响动和自己有关,有人不想要自己建车站?可车站这事也没几个人知道啊,而且自己醒过来的事连妖界都没几人知道,知道的人都值得信任,不会是妖界的人。
难道仙界有人和仙尊不和?
想到仙尊,沈月白沉了沉嘴角,记忆羽毛没拿到,记忆已经恢复了大半,她其实不需要再和仙尊做交换了,剩下的记忆慢慢地也许能想起来。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仙尊怎么会知道自己醒来后会失去记忆?又为何会拿着自己的记忆羽毛?或者说,为什么要用记忆羽毛骗自己建车站?
重新醒来的她什么都不是,不人不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仙尊又如何笃定她能建成车站?
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需要仙尊来解答。
沈月白抬起一手凝神半晌,什么都没凝出来,妖力随着妖丹、妖魂一起散了,他又抚了抚心口的位置,连心脏也没有了,人不人,妖不妖的,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还有何用处。
这次清醒难道就是为了捉非墨的奸?
自嘲的笑了笑,沈月白抬脚走到桂花树下,仰躺在摇椅上晃了晃,虽说记忆恢复了许多,但有关大战和自己受伤的事就像被蒙住了一样,越想看越看不清。
她心里明白,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清楚。
是仙尊吗?
星河灿烂,凉风习习,沈月白在摇椅上睡着了。
非墨刚到山脚下,正巧遇上逃难的兔子精,兔子精吓得耳朵尾巴都冒了出来,还不停的打着哭嗝,“老板,坏人把山炸了。”
非墨抬头看了看山顶的方向,杜无量还在上面,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揉了揉兔子精的毛耳朵,打发他回铺子里暂避。
又一路向着山顶掠去。
杜无量守在山顶半步也不让,身边全是来人砸出来的大坑,好在他这些年于修炼上十分勤劳,自己倒是没受什么伤。他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尘土,看了眼面前破破烂烂的地面,又看了看略显磕碜的对手。
扬了扬眉,一张嘴开始不饶人了,“哎,哪里来的小猫咪啊?跑别人家山头来撒什么野?你这一身疙瘩洞都是自己砸的吧?看你把我这山头砸成什么样了!”
那猫妖正是追着沈月白不放的那只,非墨一尾巴抽得他养了好几天,又听说万人阵被封了,他被上仙狠狠骂了一顿,还被使唤过来挖东西。
一肚子闷气没处撒,拿这无辜的山头撒气来了。本来嘛,他一个化不了形的妖怎么挖?东一尾巴,西一尾巴,砸起来多快啊!
猫妖的尾巴在身后晃了晃,杜无量眼角一抽往旁边挪了两步,也不知是只什么猫,尾巴跟个铁锤似的,一砸下去一个大坑,整个山头都晃三下。这尾巴要抽到身上来,应该挺疼。
猫妖不说话,他被上仙罚得说不了话,一说话下巴就掉,自己又捡不起来,只能吊着眼角装高冷。继续甩着尾巴东砸砸西砸砸,山头上就快没地方站脚了。
非墨在山腰处逗留了一会,山顶上的声音还在响着,杜无量难道在逗对方玩?检查好东西没有问题,非墨又埋了截尾巴毛,加强了结界。这才拖着步子上了山顶,狐狸的鼻子灵,他老远就闻出来那只猫妖身上的脓血味儿了。
非墨上去时,杜无量不知用什么把那猫妖困住了,猫妖扭来扭去脱不开困,只能苦兮兮地趴在地上捂着耳朵。
杜无量蹲在他面前叽叽咕咕说个不停,仔细一听,非墨差点笑出声来。“小猫,我帮你治治这伤吧?治好了你就跟着我呗?我想养个小宠物,可总是养不成,你来嘛,我一定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