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最后一段楼梯,前面就是齐训的牢房了,齐染则挥退了狱卒,表示有机密的事儿要问,那狱卒是个人精,立刻退出了出去,直退到楼梯上面。
齐染慢慢走到了齐训的牢房前面,她透过木栏,看见一身污秽,躺在稻草上的齐训,心里五味杂陈,齐训作为父亲是尽职尽责,对她这几月的关爱,石人的心都能给暖化了,何况齐染了。
她拿着狱卒给她的钥匙,打开了牢门,齐训听到牢门锁被动的声音,以为又是赵衡,便喊到:
“赵衡,你又要干嘛?”
“父亲,父亲,是舒儿。”
齐染一叫父亲,眼眶便红了,泪水也不自觉滚了下来,齐训一听是齐染的声音,急忙跳起来,慌忙的看着她的娇娇。
“舒儿,你怎么来了?”
齐染收了收眼泪,将自己如何逃出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父亲听到枫儿的惨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父亲,我们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救你。”
齐训抚着她的头,说道:
“哎!当初我唤你舒儿,是为了取舒心如意的含义,如今因为我也搅进了这风云里面,为父对不住你啊!”
“父亲,舒儿不能永远躲在您的身后,舒儿也要成长的。”
“罢了罢了,舒儿,去找刑部尚书薛泰,让他向皇上要回那封圣旨作为证据,毕竟是造假,肯定有漏洞。其实这个局的关键在于,李娉另有其人,周姨娘并不是李娉。这个关键,我已经布置好了,你且放心。况且,皇上不会让我死的,他需要我去平衡,去制约,你还有时间。”
齐染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两人又说了些事情,齐染便离开了。齐染一走,齐训立刻抹起眼泪,想当初在他身边牙牙学语的小姑娘,转眼就能挡一片天了,世事无常啊!
皇宫里,皇上穿着常服,坐在龙椅上,手里端着一把玉如意,仔细把玩着。而龙椅下面的大殿上,跪着一个老者,穿着一品官员的朝服,汗水将那朝服后背浸湿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这味道像一座山压着老者。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皇上终于开口说话了。
“冯禺,这江山是谁的?”
冯禺一听这话,立刻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答道:
“自然是皇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哦,原来是朕的,朕还以为是你和赵衡的。”
“臣惶恐。”
皇帝放下如意,走到冯禺面前,弯腰轻声说道:
“不对,是朕惶恐,这朝堂都是你冯派的了,朕惶恐。”
冯禺连忙趴下,五体投地,连连说道:
“臣有罪,臣有罪,臣该死。”
皇上站起来,轻蔑的看了一眼,又走到龙椅上。
“朕记得,冯老七十多了,怕是老了,糊涂了,才会动朕想要的人。”
如意被皇上狠狠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渣子,大殿里的所有侍卫都跪了下来。
“臣老了,该告老还乡了,臣回去就写折子。”
皇上挥挥手,转身离开了大殿。
“微臣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冯禺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大殿,冯派以后怕是叫赵派了,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