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皎,齐染拄着拐杖,拿着破碗,沿着京城大牢附近的街道走着,她弯着腰,弓着背,像一位佝偻的老人。
“各位爷,行行好吧,老婆子我一天没有吃饭了。”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停在大牢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人,穿着棕色的直裾,梳着高冠,直直走进大牢,想必是个官吧。
齐染蹲在墙角,一直等着,她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可以随意进大牢,说不定身上有腰牌之类的东西。
月色渐渐偏移,街上除了那辆马车,就只剩打更的人,齐染干脆蜷缩着睡在墙角,不知名的虫子不断的叫,惹得她心烦意乱。
牢里,赵衡去看看齐训,他倒不是去炫耀,只是想看看这个懂他的人,倘若不是对立面,他还是很想和齐训做朋友的。
“齐训,在这儿的日子还好吗?我可是特意关照了一番。”
赵衡让狱卒打开门进去,齐训刚刚合衣睡着,被赵衡一吵,十分气愤。齐训好没气的冲赵衡喊道:
“赵衡,你有话不能白天来说,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赵衡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
“齐训,你被关进牢里后,皇上让我闭门思过了。你看,我为了除了你,逆了皇上的心意,冒了多大的风险,你若不死,怎么能对的起我。”
齐训挠挠头,坐到赵衡对面,说道: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养的小狸猫,现在已经是老虎了,随时都有反噬的危险。可惜啊,赵衡,我死不了,你信吗?”
赵衡眼神一冷,一使劲,手里的杯子被捏成了碎片。
“棠德?棠德老了,他救不了你。”
齐训喝了一口水,摇摇头。
“三皇子?三皇子自身难保。”
赵衡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救他,难道是神仙,他不信。
“别猜了,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听完齐训的回答,赵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太荒谬了,连牢房都出不去,如何自救?做梦吗?
“你先别笑,等着看就是了。”
大牢外的齐染还在等着,大约半个时辰后,那人出来了。齐染放下手里的拐杖和碗,蒙了面,拔出刀,偷偷爬到马车后面,藏在暗处。
马车走了起来,绕了几个巷子,齐染见四周没人,一手刀将车夫打晕扔了下去。马车依旧在行驶,只是往越来越黑的小巷行驶。直到一处死胡同,齐染也不绕弯子了,掀起车帘,将刀架到那人脖子上。
“大人,小人的几个兄弟进去了,借大人的信物用用,小人也想兄弟了。”
天色太暗,齐染也看不清里面那人的脸,只有一只手托着一枚印章,递了出来。
“小兄弟,不知你那牢里的兄弟是谁,我或许能把他放出来。”
里面那人说道,齐染也不理她,直接一手刀打晕,她没时间和他说废话,飞快的换了衣服,她拿起印章,迅速回到了京城大牢。
她借着月色,看清楚印章上写的赵衡两字,早知道就给他两脚了,虽然这样想,她还是马不停蹄的到了大牢门前。
“谁?”
“小人是赵大人的贴身小厮,赵大人有几句话让我带给齐训,这是信物。”
狱卒一见那印章,立马毕恭毕敬,拿着钥匙就给齐染开门,齐训关在牢狱的最深处,那狱卒一路上都在介绍这牢里的物事,齐染则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那狱卒一看,以为她不满意,更加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