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吾弟,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吗?”
朱由把玩着那三百金的定钱,脸上却是欣喜无比的道:“我等久欲为良,只是奈何出身卑贱,没有门路,不为官府所重,但……”
朱由拿起一块金饼和那些地主豪强送来的书信与委托,笑着道:“这就是敲门砖啊,就是我们平日所谓的投名状!有了这些,我们就能去拜见那位贵人,以警示的名义,求见他!”
“贤弟好好准备准备,你为读书人,不可久居草莽之中,今日合该你翻身了!”
朱由吩咐温成道:“我听说当今天子唯才是举,不以身份贵贱而论,前些时日,传的沸沸扬扬的考举,亦为天子所为,贤弟家门清正,世代诗书传家,只是不幸才被逼落草,如今正是翻身的好机会,贤弟要好好把握住!若是得了那位贵人的举荐,贤弟何愁不能翻身?”
温成的家族,本是河东的地方地主,可惜,被当地太守当成典型杀鸡骇猴了。
温成跟因为年纪小,才得活命。
如今,却是千载难逢的翻身机会,若是幸运,甚至能借此机会扳倒当初的仇人,为家人复仇!
……
长安,法衍虽然一步也不曾离开衙门,但是其心腹已然布满了整个长安城,随时准备张开嘴,吞噬掉一切胆敢触碰底线的贼人!
他是法家弟子!
法家,不论是百家兴盛的当年,还是儒家独尊的今天,它都是一条饿狼,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如何?长水的决断呢?”
法正拱手,道:“正与他们讲了任安的故事,告知他们的利害,他们已然愿意与我等博这一次!”
“不过,正有些想不明白,蹇硕此人为何愿意放下身份,与我等“声名狼藉”之徒共揽功劳?”
法衍摇摇头,他这个儿子聪慧,一点就透,不过还是太年轻了,看得也并没有那么远,那么深。
法衍摇头,道:“因为,国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法正却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道:“什么?”
法衍笑道:“阿郎啊,为父今日要告诉你一个道理……”
“大汉,并非是一人就能够乾纲独断的,自先帝兴党锢以来,阳球者,显赫一时,可是不过弹指之间。也因为张让等人嘴皮子一碰而身死家破,是先帝不够重用阳球吗?”
法正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
酷吏阳球在桓帝在时就已经显赫一时,想收拾谁就收拾谁,连汉家宗室,刘氏诸侯都打杀过,可见天子对他的恩宠了,这样的简在帝心,却因为张让等人一句话就身死家破!
“先帝光和年,有白衣人持剑闯禁,罪在不赦,先帝为此也罢免了数位九卿,可又捉拿了几位白衣人?”
“国家拿出一幅周天堪舆图,不过三日之间便到了长城之地,牵连者数百人之众!”
“蹇硕当年几乎引动西园八校哗变,国家也能不吝重用,为何至今初见安平的时节,竟然反让蹇硕置于死地?”
“儿子不知!”
“为父当年游徐州时,曾听闻几句话,甚是大逆不道,故而不曾与旁人多嘴半句……”
“哦?”
“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帝!
只有百年的世家,哪有百年的王朝?!”
法正愣然!
法正的心中猛然升起一道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