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面色肃穆,自长水燧营而入。
法正年龄虽小,但是已经颇具儿郎风范,场中诸人更无一个敢小觑此人!
“天使乃国家派遣,尔等敢不营救?!”
法正淡然问道。
“国家欲整顿长水诸燧营久矣,国家趁此事追究起来,诸位明公还能独善其身吗?”
刍布看了看这个不平凡的少年,“令尊也没个文书,天子也不曾下诏来,就凭阁下几句话,就要吾等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与阁下博这一把,是否太过草率了。”
法正看了刍布一眼,淡声道:“正,敢问这位明公,明公是多久不曾上过战场了?国家整顿北军,长水同为北军,常处于雒阳北处军营训练,待遇已然与新军一样,而诸公却仍旧在此混沌度日,难道是忘了六郡良家的赫赫威风了?”
刍布眉头一皱,道:“阁下安敢欺吾等少智?即便吾等只是燧营,可也列居长水之中,北军五军之一,某更是位比军司马,仅凭阁下一言而调军,于阁下自然是平步青云之功,于吾等,却是灭顶之灾!”
法正冷笑一声,“正还以为诸位明公皆聪敏之辈,而今看来,却也不尽然,诸位明公,相较于汉家天使在彼辈身前受辱而彼辈冷眼观之的罪名,援应天使,使之不受贼人所掳而丧了大汉颜面,二罪相比,孰轻孰重?”
“呵,你这牙尖嘴利的小子,任你今日说破了天,吾等也不可能出兵!”
法正眼睛一眯,淡声道:“既然不愿意,正也不勉强,只是,正与诸位明公讲个典故,清诸公细听,如何?”
……
刘辩捏着一封书信,平淡的脸庞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官僚的手段,还真是两千年都没变过……”
刘辩心里感慨一声。
河东粮仓不失火,他根本不敢往粮仓亏空上去想。
但河东粮仓这把大火一起,就不得不让刘辩马上就联想到了粮仓亏空,倒卖、挪用官仓储备的事情上面去。
不是刘辩多么聪明,实在是两千年后大天朝的官僚们,把这个套路玩死了,玩腻味了,再也骗不了人了!
“蹇硕到哪了?”
站在旁边的王昭跪下来,禀报道:“陛下,今日一早,御史就已传回了书信,说蹇侯已经到了新丰了!”
“新丰啊,山清水秀,好地方啊!”
刘辩轻笑着道:“高皇帝为太上皇所立,正与汉家以孝治天下相应。”
当然,更重要的是,新丰那地方,问题太大了……
“国家,蹇侯急报!长安令法衍,巡河东御史何休亦有急报!”
那宦官跪下来,将三封先后抵达雒阳的奏报上呈于天子。
刘辩点了点头,让他将奏疏放在面前。
本来,刘辩只是想干掉一个两个的,杀个鸡儆个猴就算了。
但是,看了新丰等地的百姓的惨状之后,刘辩改变主意了。
河东郡出问题了,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官员的问题。
从上到下,都烂透了!必须进行大清洗!给整个河东官场换次血!
关中不可轻动,那就先血洗了河东!
于是,他转身对王昭吩咐道:“朕赐汝节杖和虎符,汝去一趟河东,与巡河东御史共同巡查和审视河东,若有不测,即以虎符调动河东大军,进剿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