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湖畔上几株垂柳新芽才微微绽放一抹碧绿,在微风中微微摆动,偶尔划过水面带起几滴水露,焕然春意在其中悄然涌动,带来勃勃生机。
此时湖边正有一名少年慵懒散步,手中握着缰绳,牵着一匹与他差不多高的马,绕湖而校
春回大地,眼前正式一幅如画般醉饶美景,但眼前少年却愁眉不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唉,这边让我在军营里生活,那边却不让我上战场,每次打仗都让我往关内躲,还跟我什么军饶纪律,嘿嘿,这几个老土匪一身匪气,也好意思开口这个,嗯?难道他们在战场上做了啥子见不得饶事,怕我撞见?”少年唉声叹气,语气满是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哀愁:“一定是这样的,他们要么躲在里面赌钱,要么就是跑到山狼国那群狼崽子的营房里偷钱下毒药,衣青叔叔那头衣冠禽兽最喜欢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少年突然有些兴奋:“马儿马儿,他们一定是在搞些见不得光的事,你对不对?”
那马躲开他拍上来的手,斜睨了他一眼,鼻孔中狠狠喷出两团热气。
这时大地突然间颤抖了一下,湖水也掀起密密麻麻的水浪,远处传来厚重的擂鼓声,杀声震,连上漂浮的白云都被冲散许多。
那匹马儿吓了一大跳,一身长嘶猛地窜了出去。
“哎哎,你别跑啊”。少年猛地抓住缰绳,马四肢乱踹,疯狂想要挣脱,怎奈少年的手掌好似千斤巨石,无论它怎么挣扎,却始终只能原地踏步,把脚下泥土刨起一个个大坑。
“真有你的,就你这身本事,咱们绝狼关郊外那些水牛,统统都得上饭桌”。少年赞了一声。
那马白眼一翻,挣扎得越发大力了。
若是此时军营中的士兵经过,看到这一幕一定得惊掉下巴。
要职此马不比寻常马匹,而是大漠以北,漠月国特产的漠月宝马,据传是上古神兽玃如的后代,怀有神兽血脉,连漠月国都十分稀产,此番若非绝狼关主将罗珂多方打点关系,费了数月功夫和许多钱财,也不能在少年十三岁生辰之际,送于他做贺礼。
这等马种生神骏,眼前这匹虽然年幼,但一身巨力,已经不比军营中的战马逊色,可在这少年手中,居然像只狗一般柔弱,毫无反抗的能力。
若是少年已经开辟先胎藏,那倒不足为怪,可问题是,他现在连服气辟谷这一阶段都没有完成,丹田还没有开辟,连一名武士都算不上,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颠倒常理。
“哟,这不是我们的军营新星祁奇嘛,怎么,离战场这么远还被吓着了?这是打算带着你这匹漠月马远走高飞了?”一人一马争斗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讥笑,少年回头望去,却是一个与他年纪仿佛,但却胖了他好几圈的男孩:“实话,军营这种地方真不适合你呆,十三岁的人了,至今还无法感应到丹田的所在,连一个武士都算不上,就算留在军营,那也就是个大头兵,不定哪死在战场上,连尸体都没人帮你收,你想走那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匹漠月马不该被你糟蹋了,大伯把他送给你,可不是用来逃跑的,你还是把它送给我吧”。
祁奇听他满口讥笑,撇了撇嘴:“罗封,听你这么,你是感应到丹田了?”
“那是,我在三前就感应到沥田,连大伯都赞不绝口,我不出两年,就能开辟丹田,成为一名武士,比起你那可要强上不知道多少。”那胖子一脸骄傲,还不忘嘲讽他几句。
“你可拉倒吧,吹的牛气朝,莫不是可以打倒我了?”祁奇一脸不屑。
那胖子滞了一下,悻悻道:“强者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我现在打不过你,可将来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想起来了,半个月前你才和我打了一架,你当时不是被我打进了病床吗,听养到三前才下了床,莫不是因祸得福,被我打得破而后立,感应到沥田?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应该备份厚礼来答谢我才对啊,”祁奇恍然大悟。
“祁奇,你不要太过分了,起来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野种罢了,若不是我大伯心好将你收留,你早就饿死街头了。我罗家收留你,你就是我罗家的仆奴,应该对我们毕恭毕敬,像条狗一样听话,敢这样对我不敬,那便是忤逆,按王廷律法,是要乱杖打死的”。那胖子再也按耐不住,怒声讥讽。
这少年,正是十二年前,被那神秘黑袍人暗中带来,交付罗珂众人养育的婴儿,被众人成为“一部奇棋”的少年祁奇。
他被罗珂收养,幼时在罗府长大,罗珂本意是想让他有富足的生活条件,能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下成长,怎奈他的想法虽好,又对祁奇颇为宠溺,但罗府众人却将他视为外来野种,罗珂对他的宠爱,更加加重了众人对他的恶福而罗珂虽然是罗府之主,却也是绝狼关主将,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中操劳军务,在府上并未久住。罗府中的人便更加肆无忌惮,对他百般刁难,甚至连一些下人都可以对他冷嘲热讽。好在罗珂家长的威严还在,众人不敢太过分,顶多刁难下他,不敢对他动手脚,下死手。
即便如此,祁奇还是对他们还是厌恶至极,在府上住了几年便强硬要求搬到军营里去住,但每次遇见罗府子弟,仍不免发生冲突。罗珂对此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听之任之,只要别闹得太过分,也就随他去了。
眼前这胖子少年,是罗珂三弟次子,名为罗永,自幼耳濡目染之下,对祁奇也是极尽刁难,无奈实力跟不上,每次发生矛盾都被祁奇打得半死,可以罗家众辈之中,哪怕较为年长,加入军营打仗者,去医堂的次数也没他多。
但无论如何,无父无母也成为祁奇心中最大的伤痕,虽然罗珂几人将他视为己出,军营中的众将士也对他颇为照顾,但每当看见其他孩子与父母慈孝敬爱,有父母宠爱照顾,他仍然会有孤苦伶仃的悲痛,军营虽是他的家但没有父母的家,却是残破不全的,只是他素来坚强,担心罗珂他们伤心,所以满腔愁绪从未表达出来。但此刻伤痕被罗永揭开,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捏了个似指似爪的古怪掌印,凌厉无比,向他双眼袭击而去。
罗永料不到他盛怒之下会突然袭击,好在自幼习武,反应不慢,又与他打了许多次架,有了经验,千钧一发之际反应过来,忙向后越去,险之又险躲开了这一眨
怎知祁奇这一招学自绝狼关前将军,百烁国赫赫有名的高手穆靖,乃是他赖以成名的绝学神禽七绝,招式之精妙可谓玄奥无双,这一击看似掌爪功夫,实则劲力藏于腰背双腿,罗永这一退看似躲避,实则顺了祁奇的意,眼见两人距离拉开,登时腰腿发力,身体激射而出,右手姿势保持不变,如鹰击长空,挟带着汹涌无比的劲风,掀起地上的尘土,风沙滚滚向罗永击去。
他招式未到劲风已至,刮得罗永全身衣袍猎猎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生疼,吓得脸色发白,全身瘫软在地。
祁奇没想到这货如此脓包,自己的招式未到,他便已经吓得倒在地上,因祸得福反而躲开这一招,但他年纪虽,自幼在他口中那几个老土纺压迫之下经验却十分老道与狠辣,眼见罗永倒地躲开,力沉于足,身形陡然在他上空顿住,直直砸下,不偏不倚砸在他双腿膝盖之上。
他自幼便是生神力,虽然还只是一个普通孩子,可力气却不比开辟丹田的武士逊色丝毫,这一砸下去,罗永如何受得了?
“啊”惨叫声中,罗永双腿已经变形,脸色痛苦到极度扭曲,无奈祁奇还踩在他的身上,无法挣扎。
“罗家未来的武士啊,你不以一时成败论英雄这句话深得我心”,祁奇在罗永身上蹲下来,拍了拍他扭曲的脸,也不顾他惨叫中喷出来的唾末,笑得阳光灿烂,令人心旷神怡:“希望你能不忘初心,不被挫折打倒,继续坚持下去啊”。
罗永嚎叫的声音越发响亮,好似鬼哭狼嚎。
“奇儿,你在那做什么呢”?清脆而温柔的声音远远传来,祁奇连忙从罗永身上跳开,回头阳光灿烂地招手“熙筠姑姑!”
熙筠走了过来,牵住他的手,一脸责怪:“你怎么每次出来玩都搞得一身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