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章树面无表情地道:“赐婚是陛下抬爱,袭爵的事也是陛下圣心独断。小弟何德何能,能够影响陛下?”
吴嘉树头一次被他顶撞,脸色顿时乌青乌青的,想要像从前那样上去给他揍他,又怕他真心使坏,搅合了自己的爵位。一时间愣在原地。
宜春郡主大声道:“驸马爷好大的威风!果然是飞上枝头,再也不将父亲母亲放在眼里了么?”
礼法上她是吴章树的嫡母,就算是驸马也还得低这个头。
吴章树深吸口气,转头面前吴山,平静地道:“父亲,是不是该进宫谢恩?”
吴山作壁上观早已习惯,忽地被吴章树点醒,道:“对对,还要和陛下商讨你们两个的婚事呢!”
转头对吴嘉树骂道:“你也是,这么大的人,只知道窝在五城兵马司混日子,连差也不好好当。一天到晚聒噪地没完,还不给我回房去。”
吴嘉树气咻咻地离开。
大少奶奶忙也向众人一礼,匆匆跟了过去。
宜春郡主虽生气,却是拿吴山半点办法都没有。
吴山这次也总算想通了。自己二儿子成了驸马,还娶得是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前途无可限量。自己何必和他过不去?
说不得以后毅勇侯府都得靠吴章树担着。
父子两个匆忙赶往宫里不提。
圣旨一出,举城哗然。没想到惠和公主竟会看上这么个人。
陛下宠爱惠和公主人尽皆知,也曾言让其自己挑选夫婿。
没想到她会挑中庶子出身的吴章树。
梁二太太听了又心动不已,想约宜春郡主出来探探口风,顺便相看下吴湘。没想到宜春郡主一口回绝。
吴湘的亲事她才懒得理会。
梁二太太气得不行,心里也绝了这门亲事。
这日梁鸢在梁老太太这里吃罢晚饭正要回去,就见梁二太太小跑着冲进寿安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梁鸢和梁老太太唬地,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梁二太太抹着眼泪道:“二老爷,他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栋哥的亲事给定了下来。”
梁鸢松口气,道:“二伯母先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
梁老太太也道:“一惊一乍的,说了哪家姑娘让你急成这样?”
梁二太太眼泪又涌了出来。
“是殿前大学士兼太傅的孙立臣之女孙宝莹。”
梁老太太和梁鸢对视一眼,都明白梁二太太为何会哭泣了。
传闻孙宝莹长相平庸,性格却很尖酸刻薄。最重要的是孙宝莹身体不好,幼时还舍入寺院中修行了一段日子。
她是孙立臣的老来女,孙立臣对其千依百顺。
孙立臣是二皇子的启蒙恩师,很得二皇子的敬爱。
为了搭上二皇子,梁二老爷会答应娶她家的闺女也不奇怪。
梁老太太则沉着脸。
她最不愿儿子们牵扯入皇子们的纷争中。
梁家虽不算顶尖权臣,可也算清流人家。梁栋也算争气。
等小一辈接连成长起来,梁家就有了传承。
何故要掺和进夺嫡那般风险的事情当中?
可惜她苦口佛心,二儿子却被鬼迷了心窍,怎么也拉不回头。
当即就叫人去喊梁二老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