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娘娘的小女儿姬雅公主下月行及笄之礼,这位小公主性子活泼,模样可爱,对中原风土人情十分向往好奇,此次来朝,我王有意与贵国共结秦晋之好,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齐令璟珠帘遮面,看不清神色,只是身子时不时晃动,似有强撑之貌,却未见犹豫,断然从齿间蹦出一字:“好。”
别说殿中王亲大臣些了,就连那西夜使臣也觉得未免允得太过爽快,都不问聘礼是什么就答应,难道有阴谋陷阱?
使臣额上开始渗汗,又不得不接着说,语气较之前稍稍虚了些:“听闻容王殿下为人洒脱,性格直爽,正似我西夜人性情,与小公主定能相处融洽。且闻容王尚未娶正妻,内眷仅一房,想来成亲之后定是不会冷落了小公主。”
“容王?”齐令璟颇为意外,因他以为提的会是舒王,毕竟遵循一夫一妻制的国家连妾室都是无法接受的,而他那个幺弟舒王,未曾有妻妾且与小公主年纪相仿。
大殿内渐起议论声。
“肃静!”纪内官高喊,毕竟是有多年控场经验的资深内官了,丹田有力,声音洪亮,果真震慑全场,使得殿中落入一片死寂氛围,但随即听一声轻笑从齐容与那边传来,又接着轻快二字:“甚好。”
“容弟既同意,那便如此决定了。”齐令璟说到这止不住咳了两声,抬起的手势有些微微发颤。
一旁的纪内官懂了意思,又喊道:“来人,先引使者一行下去休憩。”
待客人离殿,嘈杂议论之声又卷土重来,声稍微大些的,入耳能听得清楚,无非是分析西夜王此举的目的,但是多想不通为何指的是容王。
延龄面无神色将齐容与的背影看着,王室婚姻向来身不由己这点她清楚,可是应得如此干脆果断,这难道就是此前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之人?
婚姻大事于他来说竟也是玩闹吗?可怜那西夜小公主,下半辈子怕是不好过。
“我听闻西夜嫁娶风俗乃是夫家登门亲迎,这一来一回千里黄沙枯地,王弟当真要去?”
齐安宴靠向齐容与,压着声问。
“常年不是宫里就是府里,现下终于能逮个机会出趟远门,何乐不为?万一那小公主还是个美娇娘,岂不一举两得。”齐容与面上笑着。
“如此……”齐安晏两眼放光:“王弟也捎上我吧。”
“好说好说。”
明明是十分正式严肃的行程,到这俩人口中就成了游山玩水,延龄忍不住翻白眼:还美娇娘!
期间伍逸不曾插话,末了才低声问延龄:“刚那译者所诉可有偏差?”
延龄摇头:“毫无偏差,只是不解这使臣大老远从自己的国度而来,不通中原语,竟不带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译者,而是将如此慎重的两国沟通之事随便就交给一个外奴,虽说同是西夜人。”
“你怎知这外奴是西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