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切都来得及!
“伍逸!你放开!”延龄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竟也有些慌了。
相比延龄,伍逸脸上的神色更是慌乱,连说话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月月,我们……我们离开齐胥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对,去巫山,那里有很多樱桃树,都是我为你种的,花开四季,永不凋谢。”
延龄越是挣扎,手越被锁紧。于是她软下语气,“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有些怕,是不是身子不适?不然我们先回府……”
就在此时,一道光束直直射入亭内,猛地袭入伍逸后背,只见他身躯一震,下一秒就松开了紧握着延龄的双手,眼白翻出,在延龄惊愕地注视下,噗通倒地不起。
延龄飞快地看了一圈四周,却不见有人,只好赶忙蹲下先去查看伍逸的状况。
奈何横竖瞧不出个所以然,摇他不醒,唤他不应,亏得鼻间还有气息能证明人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延龄松了口气,站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口中蹦出一个僵硬的字音:“谁?!”
亭外的结界突然开始消散,迷蒙水气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齐容与面上阴寒,踏雨而入。见延龄还将伍逸护在身后,他神色更是难看,凉着声道:“男女有别,你怎可随意让人触碰,不知反抗吗?”
有没有被下毒蛊,眼下即可试上一试,反正怎么样都是死在他手里,宁可死得硬气些。
延龄亦摆出一张冷漠的脸看着齐容与,“且不说我与他有太妃所赐的婚约,就算没有,男尚未婚配,女待字闺中,郎情妾意,西厢待月,你来多什么事?”
“婚配?待字?”齐容与眉间深锁,目光凌厉,“此种凡人把戏你还当真了,我亲你搂你的时候,你怎不说自己与他有婚约?你今日同他跑来我府外拉拉扯扯,现在又说这番混账话,故意激怒我对你有何好处?”
毒蛊也好,自行也罢,延龄不说自己其实是想见他才拉着伍逸来这,其他的并未思及,她同伍逸不过就是一起拾花,一起入亭躲个雨,又没做什么逾矩之事,齐容与冲她发什么火?
延龄是个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性子,接的话更是往小火苗中浇了一桶油。
“凡间烟火气,最是沁人心,相比之下我更愿意做一个凡人,与一位凡夫俗子相伴。若此前让你有什么误会,那真是对不住。说到底我出自青楼,那些亲一亲,搂一搂的事,我实不看重,而你亦是花巷常客,堂堂男儿应比我更看得开才是。”
气氛随着这句降至冰点,然见齐容与淡淡笑了,那笑容却让延龄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