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顺着笼子移动的轨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处的地方并非最底层,在铁笼的那边,还有一个空间落差,看不见那个空间,却在花顶可以看见倒影的波光粼粼光影,所以,铁笼之下,是水域?欧阳敬容,要当宁姨的面,溺死东耳?
“不可以不可以”徐然惊恐地呢喃着,“你,不能这么对一个孩子不能”
“孩子?十年后,他会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欧阳敬容悠悠地道,“只是,他,没有十年后了。”
欧阳敬容话音刚落,铁笼卡卡作响,摇摇晃晃,徐然不自然地飞扑过去。
哐当一声,吊臂松开铁链,铁笼自由落地向下方水域落下。
徐然已经抓到铁笼的一段铁锁链了,奈何,她的体重远不及铁笼重量,她被无情的铁链拖曳了一段路,直接拽下水域里。
铁笼一直在下沉,她的眼睛让水泡得酸涩,她看见了东耳在跟她,“放手,放手,你快走!”
可她松不开手,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拽着铁链,跟着东耳一起缓缓地下沉,她轻轻地张开嘴,“对不起,对不起”
大口大口地水涌入她的喉间,她渐渐地失去了视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她护不了东耳,她是姐姐,却护不了东耳。
她就不了宁姨,她是南山园的血脉传承,已经过了十八岁,却仍救不了宁姨。
东耳求死,不过是他明白,只要有他在,大约宁姨是没有脱身的机会的,没有拖累,以宁姨的聪慧和身手,水路漫漫,何愁没有机会脱身。
她徐然,又何尝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