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悄无声息地从雷家的手底下劫人,对方的实力也一定不容小觑,而娇娇的安危,也只能端看劫人者的意图了。
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扑朔迷离,才最容易叫人情绪崩溃。
俞廷聿从健身房出来时,便看见秦笙和田丰两人相视而立,他们彼此的神情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怅然,这样的凝重叫他倏然蹙起了剑眉。
“这是怎么了?”
听见俞廷聿的声音,秦笙和田丰一改先前的沉默,他们默契十足地都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说起对娇娇的担忧,俞廷聿这个大哥是最为浓烈的,身为他的身边人,秦笙和田丰怎么可能让俞廷聿心情沉重呢!
“运动完了?”
秦笙笑着上前,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毛巾,亲昵地擦拭着俞廷聿额角沁出的汗意,“洗澡去吧,我们等你用早餐。”
俞廷聿没动,他反握过秦笙的手,垂眸望入了她的眼里,“小笙,你该晓得,我想知道的事,没人能瞒得了我。”
秦笙咬了唇,根本不敢同俞廷聿对视,是无措,也是心虚。
对呀,她知道,她深爱着的男人有着一双明察秋毫的火眼金睛,世间之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可是有些事,她的私心却不愿他刻意提及,故意想起,因为她不舍得叫他难过。
于是,秦笙向俞廷聿使出了她的杀手锏,“我都饿了,你再不去洗澡,我的胃就要闹反抗了。”
这是她用烂了的招数,但因为有着俞廷聿的恻隐之心,这个法子依旧百试百验,从无败绩,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俞廷聿叹了气,吻了吻她的头发,“最多十分钟,等我。”
上楼前,他特意看了一眼田丰,那眸中的意味深长叫田少爷险些滑落手中的咖啡杯。
十年的情谊,熟稔的默契,他自然看懂了俞廷聿的兴师问罪。
感情这个家伙在秦笙那里吃了闭门羹,就转到他这里耀武扬威,可是谁叫他确实心怀难言之隐呢!
用过早餐,俞廷聿用一个借口支开了秦笙。
他和田丰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开口的意图。
田丰是无话可说,俞廷聿则是在请君入瓮,不过他们的僵局被李管家的一声回禀给打断了。
“少爷,有封您的快件。”
俞廷聿挑了眉,是好奇,也是不解。
会特特邮寄快件的大多事关俞氏生意上的事情,要么是需要他紧急签署的合同,要么是需他过目的商业文件。
但于外界而言,他们俞家在苏黎世的宅邸应该是他母亲生前暂居的那栋别墅,而不是这个他重新让人布置的隐蔽之地。
所以俞廷聿实在想不出,有谁会将信件邮寄到这里?
他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接过了李管家递来的信函,然而接信的刹那,他整个人便僵住了。
田丰发现了异常,倏然从椅子里站起,“怎么了?”
他的话音落下之际,他本人已经行至了俞廷聿的身边,“我看看。”
田丰打量了一眼正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紧接着他又翻转过信纸,将写有“俞廷聿亲启”的一面压在了饭桌上,而背面烙印的火漆蜡让他蹙了眉。
老式的信笺才会蜡封,看来写信的是个老派之人。
“李姨,拆信刀给我。”
“好的。”
若非担心毁了这封让俞廷聿大惊失色的信,依照田丰的性子,他会直接撕开。
可当他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时,里面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