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他也不知道,他因为自尊心的维护,自以为是的聪明,将在日后给付出更为巨大的代价。
饮尽杯中的酒,雷少俊抬了手,正欲唤来酒保,边上守候着的保镖却先一步走上前,再次向他递出了手机,“老板……”
雷少俊蹙了眉,为着手底下人的不识趣有些动怒,“没看见我在和南先生吃饭吗?”
保镖没动,依旧维持着手举电话的姿势,硬着头皮开了口,“是安娜小姐的电话,说是佛罗伦萨那边出事了。”
雷少俊一怔,立即夺过了保镖手里的电话,“南先生,冒昧了,请慢用。”
随即他从椅子里站起,大步离开了餐厅。
看着雷少俊渐行渐远的背影,南木用餐布擦了嘴,也缓缓从桌边起了身。
一旁的保镖见状,殷勤上前帮南木挪开了椅子,“南先生不吃了吗?”
“我已经吃好了,既然雷少爷有事,我就不打扰了。”
南木说着招来了侍者,“账单……”
不等他接过,一旁的保镖截了胡,“老板吩咐了,账单挂在我们雷家名下即可,南先生无需操心。”
如此周到的细节,在雷少俊的身上,南木仿佛看到了俞廷聿的影子。
他想,或许这些世家出生的公子哥,对于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大都做得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当然,在外人眼中,这都是礼节周到的表现,不过熟谙这些人品性的南木却看得一目了然。
无论是俞廷聿也好,还是雷少俊也罢,他们才是锋芒毕露的正主,所以论出风头的资格,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
南木挑了眉,笑了笑,“多谢招待。”
“应该的。”保镖向南木欠了身,“请南先生慢走。”
回到房间,南木当即给俞廷聿打去电话,不同于晨时的占线,俞廷聿的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俞少爷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
“虽然我还不清楚雷少俊来这苏黎世的目的,但我可以肯定,他对你和小笙此刻的下落一无所知。”
忽然,南木又想到了一处关键,“刚才用餐时,那个叫安娜的女人给雷少俊打来了电话,两次,听雷少俊边上的那个保镖说,似乎是佛罗伦萨那边出事了。”
他尝试着问:“俞少爷,这和你有关吗?”
俞廷聿蹙了剑眉,倒不是因为不满南木这多余的好奇,而是想到了依旧没有离开佛罗伦萨的田丰。
那个家伙最后还是没有上飞机,只发送来一条短信作为向他请罪的托辞。
“俞家好歹有娇娇的嫁妆,我这个准未婚夫始终要看顾一二,娇娇就拜托你了。”
俞廷聿阅信后,怒得大骂田丰的愚蠢,可对方到底同他相熟了十年之久,一早便预料到了他的情绪激动,故而直接将他的电话拉黑了。
此刻,听闻南木的透露,俞廷聿的心中立时生出了不好的猜想他怕安娜给雷少俊的那个电话就是汇报同田丰相关事宜的。
于是他沉声吩咐南木道:“稍候我会让人给你送来一枚迷你监听器,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在今夜前放置到雷少俊的身上,事关重大,一定不容有失。”
艰巨的任务,危险性十足,南木却一丝犹豫也无,当即应承了下来,“好的,请俞少爷静候佳音。”
经过两日的相处,南木对于雷少俊的心性已然了解,得益于这样的了解,他手里的一个物件儿一定能派上用场,以此便能作为接近雷少俊的决胜武器。
可让南木始料未及的是,他还未主动接近雷少俊,对方竟先一步找上了他。
看着被酒保递到手边的威士忌,南木笑着问:“雷少爷怎么突然想同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