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毓皱眉,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会,只觉浑身重的像灌了铁水,腿都抬不起来,半晌摇了摇头。
无忧将他搀起来,将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手自他后背伸向他的臂弯下,尽量环着他向前走。
宗毓平日里看起来是一幅文弱书生的相貌,没想到肩膀还挺宽,架着他还有些难度,他身上滚烫,虽然隔着湿漉漉的衣服,但无忧与他接触时,皮肤还是不由得有些发紧。
宗文一见,连忙起身要帮忙,无忧看他一眼,道:“你都自顾不暇了,先打直了腿自己能走到地方再说。”
原本无忧捏了诀,若是御风而行,瞬息之间也就到了,偏宗毓在这时候打了一个极大的喷嚏,身子不断地发抖,无忧干脆散了手上的诀,一步一步扶着他走。
宗文低了头,自己扶着石头站起来,腿软的跟脚不沾实地似的,一深一浅的缓缓跟在后面走着,松鼠怕自己添乱,从无忧肩头上跳下来,在前面领路,时不时的回头看无忧,和仍坐在悬崖上的人。
夜风呼啸,无忧搀着宗毓走进附近的一个山洞,阿云已从山洞外收拢了一堆干柴,无忧将干柴点着,橙黄火焰腾起,整个山洞都变得暖融融的,宗文将宗毓扶着往火跟前靠了靠,阿云从腰间卸下自己的小陶罐,将陶罐盖子掀开,倒出里面的各色坚果,一个一个放在火边烤,放完了又凑到宗毓跟前瞧他,只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还不住发抖,不由看向无忧:“咱们是不是得给宗毓找个大夫,我看他情况坏得很。”
无忧凑到近前看了一眼,蹭一下捏个诀,那堆干柴的火势陡然大了好多,明晃晃的火焰照着人的眼:“没事,烤烤火,烤干了就好了。”
阿云越发担忧:“他脑门烫得厉害,我听说人太烫的话是会留下后遗症的,万一他烧傻了怎么办?”
无忧想了一想,一个画面跃入眼前:憨傻的宗毓嘿嘿笑着伸着手走过来,嘴里还流着哈喇子。
这画面太过生动,无忧添火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虽然宗毓和她只是萍水相逢了两次,并没什么亲密关系,但放任着他变傻好像也不太好。
她走到宗毓跟前,扶他坐好,然后盘腿坐下,妖气自她掌心扩散到宗毓的四肢百骸,东皇太一乃是开天辟地后第一只三足金乌所化,无忧是妖皇之女,金乌的力量胜过一切灵药,不过片刻功夫,无忧便疏散了他遍身寒气,还将他因奔波受惊而有些气滞的地方捋顺,又扶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