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浅白的反应实在太过平常,如果严越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平常。
想到这里,她心里反而没有那么的焦灼。
浅白的最后一句话是:“言小姐,越哥是真的在意你,你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的改变。当初催眠,让你忘记一切。你很痛苦没错,可我也看到他抱着被药物折磨的你,那痛苦不堪的神色。他为了你,成立激越企业。我知道他不喜欢那样商场尔虞我诈的生活,一个随心所欲二十几年的人,被圈在四四方方的办公室里。他不喜欢,甚至说是厌恶。你只说他是为自己洗白,可是却不知道,他想要有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身份,好和你站在一起。”浅白顿了顿,又继续开口:
“你是警察,和我们从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暗夜没了,严家只剩下越哥一个人。就连曾经暗搓搓的喜欢过你的东子,也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了。
没错,我们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越哥还是那个虽然不知温情为何物,但依然好好生活的暗夜二少。你可以否定一切,却不能否定他对你的感情。感情是不分贵贱的不是吗?”
言商静静的听他说完,她手里的手机慢慢的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不是不知道,严越是爱她的。
她不是没有纠结和挣扎。
只是,一直没有让自己,直面这个问题。
从浅白那里知道了胖子的联系方式。
这是言商所能知道的,和严越有关的最后一个人了。
她宁愿严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是接受不了,他突然就消失不见。他是严越,就算是恶劣到极点,就算是喜欢无休止的欺负她。
可是,他不能就这么没担当的突然消失掉。
见到胖子的时候,是在第二天中午。他和言商并不熟识,只有几面之缘。可一直待在严越的身边,他却知道言商和严越之间所有的事。
胖子见到言商,还是有些诧异和局促。一时之间不知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言言小姐找我什么事?”胖子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一直以来已经说成习惯的脏话冒出来。
何况他紧张啊,哪个歹徒见了警察会不紧张?哪怕言商只是曾经的警察,可胖子还是紧张。
“严越,他和你有联系吗?”
胖子脸上浮现出诧异,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没的没的,越哥现在好好的经营着公司,我也就是随便混日子。不过绝对再没干之前那些勾当。”他又想了一会儿,补充一句:“金盆洗手了,对,就是金盆洗手。”
显然的,他误解了言商的意思。
“我是说,你最近几天有见过他吗?”言商问。
胖子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可是他心思简单,也没有想那么多。摇完头,只是又专注的坐在那里。
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眼言商,有些忍不住的开口:“你就不能和二爷好好过日子吗?这孩子都快出生了,还在折腾。我觉得二爷被你折腾的也够累。”胖子好半晌,才从言商的话里听出来事态的不对。
他以为是言商又在和严越闹,他们这纠缠和闹腾,虽然都习以为常了。可胖子还是替严越打抱不平。“二爷诚心和你过日子,可你千方百计却想着怎么送他进监狱。你联合警察毁了他的所有,二爷不是也没要你的命吗?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的心?”
他的语气近乎呵斥,言商只是平静的听着,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一直以来,严越和她之间的事,是没有人敢说些什么的。现在,难得的,她听到了这些或许一直压在严越身边的人心里的话。
胖子稳了稳心绪,才又开口:“二爷不是好人,在暗夜培养下长大的人,还能有好人吗?可他也不是坏人。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