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道放肆的声音,文媚款款迈进殿来。
她今日身穿一身华贵的贵妃朝服,头戴无数珠翠,端得是贵气逼人。
见周瑞看向自己,文媚故意说道:“陛下上次指责过臣妾穿得不合规矩之后,臣妾就日夜反思过错。”
说着,她眉眼扫过周瑞黑沉的脸,继续道:“不知臣妾今日这身装扮,可符合我贵妃的身份?陛下可还满意?”
与此同时,见到文媚,文妩起身见礼。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闻言,文媚立马换上冰冷的眼神,轻蔑地看着文妩,声音淡漠。
“姐姐何必如此多礼?是怪罪我吗?”
此言一出,文媚就有些挑事情的嫌疑了。
好在文妩不想多做计较,只当没听见,回身坐在自己的位置。
此刻,周太后看到三人刚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样子,有些头疼。
她本意是宣文妩进宫,让姐妹二人和解,没想到,皇帝突然而至。
眼看着就要搅局,周太后只好出面道:“好了,你们姐妹二人难得相见,坐下来好好说会子话,都不要站着了。”
周太后这一番话,说的是趾高气扬的文媚
听此,文媚迟疑片刻,才有些不情不愿地坐在太后另一边,并不和文妩一处。
见状,周太后眼中闪过一抹不喜。
她没想到,文媚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不给她面子。
又想到自打文媚和皇帝成婚一来,一人独大,尤其成为贵妃后,更是有些目中无人的架势,越来越不听指挥。
一想到此,周太后突然萌生出换个文家女的念头。
于是,她用余光瞥了一眼端坐着的文妩,眼中露出深意。
恰在此时,周瑞一脸不悦地看着文媚,斥责道:“怎么朕一来,你便巴巴地追了来?”
闻言,文媚冷笑道:“这话,臣妾倒想问问陛下呢怎么姐姐一进宫,陛下就舍得来后宫了?”
此言一出,文妩就不答应了。
她立马义正言辞道:“娘娘慎言,不要扯上臣女,没得污了你们的清名。”
“好了,贵妃,你若是来看哀家的,就给我安生坐着,少说几句!”
说着,周太后又对着文妩笑道:“妩儿莫见怪,你妹妹性子向来风风火火。”
闻言,文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臣女不敢。”
旋即,她又问道:“不知太后娘娘今日宣臣女来,可是有什么要事?若无事,臣女想要些告退,免得打扰您一家天伦。”
听得此,周太后就有些急切。
原本她确实是告诫文妩,让她不要进宫的,可是就在刚才,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周太后索性直言道:“妩儿,你年岁也不小了,虽说过了选秀的年纪,不过,哀家和皇帝都默许了,你便好生准备一番,等着参加选秀吧。”
此言一出,周瑞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喜出望外。
他立马欢喜道:“是啊,母后说得是,妩儿近日就安心等选秀开始吧。”
好似怕对方不乐意一般,周瑞连忙补充道:“你放心,选秀不过就是走个过程,你也不必准备什么。”
听此,文妩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动声色地隐匿。
继而,她起身施礼道:“多谢陛下和太后娘娘挂怀……”
一语未毕,周太后笑着打断道:“你何必如此规矩?并无外人,咱们一家亲人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你喊我姑母就是了。”
闻言,文妩便爽利道:“既然您发话了,也好。”
旋即,她笑了笑,道:“姑母,既然您是作为家中长辈询问,那么侄女便直言不讳了。”
听此一言,文媚就想插嘴,却被身边的嬷嬷悄悄拉了拉衣袖,阻止了。
接着,文妩道:“选秀一事,臣女并没有打算参加。”
此言一出,周瑞当先眯起眼睛,有些不快地问道:“为何?可是有什么难处?”
闻言,文妩施礼道:“并无难处,只不过,臣女比较信命,我与陛下的缘分,仅限于当年的一面之缘。”
“你……”
此刻,周瑞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皇位上久了,他自然养成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容他人忤逆。
如今,他却接二连三在一个女人跟前碰壁,怎么能不气愤?
然而,文妩并不是寻常的大家闺秀,乡野二十多年,她看的、听的,包括行事,都已然是一副庄稼人最直接的态度。
也许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和“光脚不怕穿鞋”这样的意识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