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岑知道她夫婿是魏太傅家公子时候还担心过,那个京都里鼎有名的花花公子真是配不上她施姐姐这么好的女子。
但是在施翊这些时日的相处里,从她口诉出来,就是这个魏公子传言作虚,人和传言大相径庭。
看着二人蜜里调油过的不错,一起在镇国候府里住的也算是舒心。
直到今日这相撞开始,是她看过二人第一次发生不悦,甚至闹到要退婚的地步。
真退婚,也该是施翊与他商量,她拦着魏宇峰也就只是想看看,他为了施姐姐会如何。
现在看下来,不免失望的很……做事说话十分莽撞,不顾后果。
跟徐欣毅完全不能相比!
魏宇峰听着孙碧岑说她直接回家,心里都揪揪的疼,呼吸都跟被魇住了一般。
半响胸口闷疼说不了话。
孙碧岑看着他,话说的不好听,事儿做的不周全,但这伤心是真伤心。
故而调子和婉了些。
“我施姐姐家教甚好,你到底做了什么?可知她心里宽宏,并不轻易发怒吗?”
魏宇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音节跳脱不出嗓子,最后他就微微俯身一摆。
“谢孙姑娘告知,日后你与徐……侯爷成亲,我必送上大礼。”
人就退了。
最后那半句话听得孙碧岑一下子脸就红了……
顿时手足无措。
怎么就又扯到她身上了……
魏宇峰前脚走,徐嬷嬷后脚就来了,端着那御医开的药过来……
孙碧岑看着徐嬷嬷手上的汤药碗,心里一番挣扎,实在是想与嬷嬷说,她没有病,只是……只是忧心侯爷战场上的无测风云罢了。
咬了咬唇,觉着说这话与喝药,她情愿喝药……
便端起碗就一口灌下,草药味苦涩的她眼睛都眯起来,吐了小舌头。
模样真是俏皮可爱。
徐嬷嬷难得瞧着孙碧岑有这样的神情,直直摇头,心叹:侯爷没瞧着,可惜了――
一碗见底,才从唇边挪开,徐嬷嬷捏着一颗桂花糖就塞入孙碧岑的口里。
弯起眼睛笑着说:“侯爷特意让人准备的,说你怕苦。还叫老奴问你,甜不甜?”
孙碧岑手上的碗还没搁下,口里就一股子香甜弥漫,耳边再听清这话,她不言,就是红了脸。
含着糖别扭起来。
“嬷嬷打笑碧岑了。”
徐嬷嬷看着孙碧岑,突然眼圈不知怎的一红,抓着她的手就说。
“我们家欣毅比你大了许多,这么多年日日操劳政务,无一刻休息。不成亲,不纳通房,我一直以为还以为他是有疾呢。直到看到你才晓得,他或许这么些年,等的是你吧。”
孙碧岑:……
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
徐嬷嬷声音突然还带了点呜咽,拍了拍她的手。
“若这次他出征毫发无损的回来,你同他试试?试试也好,给他个机会行不行?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权当可怜他,好不好?”
孙碧岑心里更是:……
侯爷这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的,需要谁可怜他啊?
徐嬷嬷拉着她的手,你这样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且她还有一只手端着碗,感觉好生奇怪。
她心里砰砰的跳,口里散的桂花香气充足了她一口,满嘴的甜津。
支支吾吾的小声说:“好――”
徐嬷嬷一下子笑起来,“好孩子,谢谢你……”
这不该是她高攀吗?怎么是侯爷倒贴她了?这乱的。
“回去休息会儿,马上要晚膳了。”
说着就将碗从她手里取下,推着让青衣带她回去休息。
孙碧岑就心怀乱七八糟的晃荡回去。
徐嬷嬷:这卖惨的,成功!
笑着目送孙碧岑回去。
心里只盼这孙姑娘能看见徐欣毅的好,答应他这一番心意。
徐欣毅难得这么看中一个人。
不逼不迫的底下身段求着一位女子,着实是太用心了。
也当真是这二十多年里来,他第一个心里眼里看中的第一人。
那这说破天也是要促成这段姻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