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瞧出来,原来她脸红不是害羞,而是发热……
这府医来的倒是快,徐欣毅前脚将她放在床上,后脚府医就在院子里了。
“侯爷,下人来了……”
徐欣毅直起腰,将帘子放下来。
“进来。”
特意从帘子里被褥下将她的腕子摸出来,摆放好,使了个眼色拖了个凳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那府医看着这个阵仗,当即就畏畏缩缩,晓得这女子必定得主子心。
躬身低眉跪在床侧,从箱子里摸出丝帕,正要搭的时候府医又撤了手,有些手脚无措。
这方帕子是给侯爷用的……
徐欣毅见他要收回药箱,直接迷茫地问:“怎么,这帕子用不得?”
府医拿着,半收不收的姿势。
“侯爷,这是您用过的,她一个女子……”
徐欣毅目色沉下来。
一个没眼色的!
冷着嗓子:“事急从权。”
府医眼睛一瞪,一瞬间的愕然,事急从权坏人家姑娘的清誉?
一方帕子,候府里不说多,至少给这姑娘的一方还是能拿出来的。
府医抬了一眼,看见徐欣毅正看着他,眸子里的冷漠跟一把刀一样。
连忙将要塞回医药箱里的帕子又捏了捏,慢吞吞的给搭在这姑娘的手腕上。
香妃色的帕子色泽柔婉,隔着帕子他一搭脉,不消两息就晓得了病灶。
府医见着侯爷如此对一位姑娘‘事急从权’,格外有偏颇之意,特意多探了一会脉。
才俯身回:“就是凉气入体,染了寒,起了些高热,着人用凉水擦擦姑娘的脸,颈,掌心即可……在下即刻去写方子抓药煎上。”
说着收了帕子,提着药箱干净就退下了。
青衣听着了,立即找了井水打了一盆生冷的凉水端进来,浸了帕子就准备给这位姑娘擦拭。
结果徐欣毅坐的正不正歪不歪的地方,将她能走的路都挡了个干净。
青衣怎么去都难免会碰到侯爷贵体,不敢冒犯,最后她也能瞧出来徐欣毅的意思,直接将帕子躬身双手一托,呈递过去。
徐欣毅见着,嘴角微微一抿,伸出手取过,起身就猫进床幔里头,弯着腰给她擦拭额头,面颊,准备向下擦她的颈部之时,犹豫了片刻。
眼睛混浊不明,一直盯着孙碧岑看。
最后虚眯一下,嘴角一勾,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伸出手里的帕子擦在了她的颈项上……
这么个简单的小动作,青衣隔着纱幔看得是不可置信,有些神思空白。
他们家侯爷在……做什么了?
伺候人?
还如此私密的地方?
她即下就晓得了,这姑娘怕是不一般!
能住进候府已然是让所有人大呼意外,直是想看是怎样的人能住进候府……
现在一瞧,怕是更了不得。
以后得更加尽心才是――
直接判别了孙碧岑在徐欣毅眼里的重要性。
徐欣毅今日对着这姑娘做这些下人们常做的活计也十分顺手,主要是看的多……
今日又有个练手的,虽然生涩,但是他对自己已然十分肯定,甚至还觉得自己做的不错。
擦完了颈项,他捏住孙碧岑的手,翻开掌心一下一下的擦着,跟挠他的心肝肺一样,痒的很。
越擦越开心,一脸笑意非常,只是微抿着嘴角,已然是开心至极。
他来回换了数次帕子,擦了有小半个时辰,后头因为擦的累了,直接坐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