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碧岑见他举着的高度距离都十分讲究,暗暗将这个姿势记在心里。
然后学着徐侯爷用膳前的样子端起来含了一口,然后起托盘里的软丝帕子掩着嘴漱了一口,再吐……
那痰盂被徐欣毅细长的指节递过来的时候,她恨不得咽了……
徐欣毅冷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孙碧岑脸愈发的红,帕子一掩朝着里头吐了……
他反正就是一副毫不在意自己做着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一样,颇为‘顺从’。
所有的别扭都是孙碧岑一个人。
徐欣毅坦坦荡荡的给自己未来夫人伺候,做的挺开心,只是他不知道孙碧岑背负的压力有多少。
只顾着自己畅快。
自如的端起了布菜的碗碟,而她面前就是徐欣毅方才用过的。
她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
这是用他的进食?
“侯爷,不换一套吗?”
这句话他只当没听见一般。
徐欣毅没看孙碧岑的眼色布菜,直接觉着什么好吃,夹起了咬一小口,剩下的就放入‘她的’碗碟里。
又觉着那样不错,也夹上一大筷子到自己碗碟里,吃上一口后又从自己的碗中夹给她。
反复夹了几次,孙碧岑面前已经是慢慢一碗,而她却不敢动。
徐欣毅突然伸出筷子夹了白玉虾圆,在碗里一劈为二,还振振有词说。
“这个不错,你尝尝。”
孙碧岑额角沁汗,心里害怕的要死,实在不知道徐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示范罢了,何必作真。
她就眼睁睁看着徐欣毅站在她身旁咬了半刻虾圆,啧啧吧唧嘴,十分美味的样子。
然后筷子一夹就准备搁在她碗里。
一见碗中都‘快要’搁不下了,他直接腕子一转,递到她嘴边。
“来,张嘴,好吃……”
孙碧岑:!!!
她抬起视线,只见他依旧冷若冰霜,丰神俊秀的模样。
就是弯了些腰,与她的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了些。
孙碧岑当真是没与任何男子这样过,此时她看着看着,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闭就往后倒去。
事出突然,但她心里最后一丝清明则是:好!
孙碧岑倒下的这个动作在徐欣毅就像是定格住一样,碗筷一扔,伸出手长揽一捞,将她拘在怀中。
摇了摇,不见有动静。
徐欣毅心里抵死不承认自己将她吓晕的。
连忙伸出手鼻息一探,还有气。
指尖不由自主的就从人中滑到她脸颊上去,一阵炽烫将他的手热的一缩,紧接着又放在她的额头上,已经是滚烫灼手了……
他瞳孔微缩,嘴角绷得僵直。
“徐爷,让府医到玉屑阁,再去宫里请王御医。”
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就往玉屑阁走,步子阔大。
门外的徐管家听到,高喝一声‘遵命’就去叫府医,一边还让人套马车准备进宫。
而徐欣毅此时心里一阵揪疼,自打清辰救了她,都没实实在在的让她休息会儿……
一路着了风寒,现在都起了高热……
走着去了玉屑阁,婢子们行礼他也权当看不见,提着步子就往阁里冲。
青衣一直在膳厅外,听见叫府医去玉屑阁就知道,肯定是这姑娘病了,连忙先一步回了玉屑阁收拾床铺。
当徐欣毅进来的时候,床铺整理的好好的。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上……
一直胳膊掉落在被子外,袖中的纸掉落出来,飘在地上展开了……
正是他方才在书房里写的诗词。
潭幽水静深千尺,难载相思入梦来。
徐欣毅瞳孔一缩,怔然地看着孙碧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