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毅其实就是为了想知道孙碧岑爱吃什么,张口去问实在难以启齿,只能用这个最笨的办法。
孙碧岑自进这个房间后,心里那就是砰砰直跳。
一股子书木檀香的清雅气息萦绕着她。
这样大的卧房她没来过,同是一品,他爹和摄政王的待遇明显天差地别,果真皇室就是非同凡响。
这花瓶,这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简直让人啧啧称奇感慨万分。
整间卧室素雅的紧,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她往玉质的雕花镂空屏风后面一走,直接看到了徐侯爷的床,直接红臊了脸,连忙掩面。
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辈子除了她爹爹,儿时听训去了一回,她那里去过男子卧房的。
只是她知道这官服她是不能久穿的,有心之人自然会给徐侯爷递状子,告他目无法度。
无论他有事或无事,这样的事情都不该发生才对!
孙碧岑这才冒着羞愧进来找衣裳。
一般床架旁边就有柜子,她按照正常家具摆放的方位走去,一直暮光躲闪他的床架。
果然走了几步就到了,连忙将怀里的东西搁下打开柜子。
这徐欣毅的常服真是清淡……
除了白就是青和蓝,且都是那种浅色系的,素雅至极。
这也能看出来,他生性宁静,不急不躁。
孙碧岑几乎也是差不多,娴静温雅。
她目光一跳,随手取了一件,捏在手上正要解领口时,手停住了。
特意的细细侧耳屏息去听,卧房里没有第二人之声,许久,她才蹙着眉咬着牙解了扣,最快的速度将衣裳换上……
怎么说了,无论生处多么被动,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掌控一些……
她里头的衣裳透是透了些,但好歹也是衣裳,她没褪。
只是将遮体的朝服给脱下挂在衣杆上,自己这件连忙挂在身上,匆匆系好就准备出去了……
随手取的是一件银线织成的浅碧色袍子,比朝服小许多。
她见柜子里这件衣裳比之其他要短些,所以取了这一见。
穿上之后还是大些,不过比朝服要好上许多,至少不需要拎着走路,稍微提着些便可。
她四下一看,觉得也算是合仪,连忙抱着东西就出去了。
慌忙无措的。
一出去,徐欣毅正巧听见声音转过身子就看见她选的这件衣裳,直接笑了出来。
见孙碧岑一愣,他连忙脸一沉敛起笑。
“送你了,正巧要扔,我带你去隔壁院子,顺便和你说府上的规矩。”
冷飕飕的话说到一半便开始走,孙碧岑迈着步子抱着洗漱的用具就开始追……
才转身走,他就又开始笑。
笑得格外舒心。
这件袍子是他两年前入宫参加荣恩宴穿的衣裳,虽然身量小了,却一直舍不得扔。
今日倒是巧宗,一柜子也衣裳偏被她选中了这一件,这要是说无缘,他是不能够信了。
孙碧岑脑子是方才那一簇而灭的笑。
简直是形容不出来的温润儒雅,笑起来眼睛都是会发光的,亮晶晶的。
跟读了一卷醉人的好诗一样……
温润还没感觉够,孙碧岑耳边就是清冷的声音砸下来。
“以后早中晚三次膳食你同我一起进,每日午膳后我要小憩一个时辰,来给我念诗。寅初至卯处我教你乐器,请人授你技艺。其余时间呆在你的院子里,无事莫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