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如痴梦一场,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引她入地狱的阴谋。
行至山脚下,凤若瑶和众家丁已经等候在此地多时,见到她平安归来,大喜过望。
凤若瑶第一个冲上前来,将锦心搂在怀里放声痛哭。此情此景,倒是于当初无异。
“心儿,你没事就好了,吓死阿姐了!”
“你要是有什么事,可叫阿姐如何活得下去啊!”
锦心偏过头看向哭得满面涕泪、仪态尽失的凤若瑶,略有些恍惚,阿姐,这时候的你,是已经怨毒了心儿,还是真心疼爱心儿呢?
待回到凤府,家丁们自然不敢隐瞒此时,管家惴惴不安地向庆王禀报,未等说完一个青花瓷茶碗就被庆王掷出几米摔得粉碎。
“跪下!”
“出门前你怎么跟爹爹说的!元宵节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想着浑水摸鱼,你居然敢一个人跑去看戏法!”
“要不是晏儿英勇果敢,单枪匹马将你救下,若是惊动了官府,你这名声,还要不要!”
庆王与庆王妃情深意笃,庆王妃早逝,庆王多年不成续弦,膝下只有一独女,向来是捧在手心命一般的疼爱,今日这般厉声责骂,皆是老父一片爱女情深,不免自己也红了眼眶。
凤锦心看着怒不可遏的父亲百感交集,前世自己害得他身首异处,如今看到他还能这般中气十足地斥责于她,实属缴天之幸。
思及此处,不由得对司徒晏的仇恨又入木三分,上天眷顾,让她有机会重头来过,此生必要将这条毒蛇碎尸万段!
“女儿知错,定当痛改前非,绝不重蹈覆辙。”
“下去吧,打三十手板,祠堂思过三日。”庆王叹气,究竟是有惊无险,盛怒之下更多的是庆幸,若是她有个万一,自己这条老命,怕是也要去了。
“管家,通知下去,这次跟随小姐们出行的家丁,看护不利全部赶到庄子上面去,若有走漏风声者,整家发卖西北苦寒之地。二爷那边,你亲自去,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二爷便是庆王胞弟,凤骏。为保此事不漏风声,这也是无奈之举。
庆王处理完家私,慈眉善目地看向司徒晏:“晏儿,你随我来。”
二人秉烛夜谈至深夜,方才遣管家送司徒晏回府,又请了太医好生查看了一番。
三日后锦心出了祠堂,便去父亲的院子里给父亲赔罪。
“罢了罢了,你小孩子心性,偶尔起个玩心也属正常。只是你既身处高位,便也遭受高于常人的危机,这点你要明白。”
“心儿啊,为父军功颇高,得封异姓王,这是柄双刃剑,皇上对我,怕是也颇为忌惮。爹爹打算过几年便致士归老,将兵权交出去。”
“晏儿他,与你有恩,爹爹打算收他为义子。”
凤锦心闻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前世司徒晏为救她生命垂危,父亲举家之力救治,也是想要收他为义子,却被他婉拒了,这回,竟然答应了。
想来,与她对他的态度有关。前世她涉世未深,将他奉为盖世英雄,倾慕万分,庆王新婿,自是比空有名头的义子好得多。
凤锦心想起昨夜来人的言语,心下有了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爹爹思虑周全。”
庆王莞尔:“年儿昨日他来看望爹爹,说他此次战功显赫,皇上要封他作摄政王,再有两日便是洗尘宴,届时你随我一同进宫。”
锦心乖巧地应了:“我听爹爹的。爹爹,你这两日忙于军务累了吧,心儿给你捶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