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也算近了,南宫司卿居然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风帽下的头纱,隐隐绰绰,让他始终没能看清楚她。
似是故人来。
他思绪一刻发散,那水晶坟包里也是近神的液态水晶吧。
是能够如月亮女神的不老泉似的青春永驻,还是能够如凤凰涅槃般,浴火重生呢。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悬崖前的她突然问他:“你是谁?”
“南宫司卿。”南宫司卿抬头看一眼,她上方两侧的人已经做好准备。
不过她离深渊近了些,又骑在深渊磁场幻化的马背上,这里已近六千一百尺深。
这样的蛇,神的西京城对此是一片空白,拿捏不准。
他见她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以意,只能接着说:“青青,我们都很担心你,跟我回去好吗?”
希望她能稍稍往前走几步。
“青青?”深渊的语言魔法果然还是管用,她问他,“这是我?”
见他点头,她又说,“可我不记得了。”
离得也算近了,南宫司卿居然还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但她大概是经不起磕碰的神的水晶花。
见她的马又往后退了一步,南宫司卿只能停在那里。
古星路上铺着的也是光洁的神的水晶,就是光线暗了点,模模糊糊地映出她的影子。他接着说,“大概是因为你蝶变出了问题。”
他伸出手臂,像一个未知的邀请,“我是真的想帮你。”
话音刚落,他神的领域转而禁锢她倒映古星路上的影子,连人带马。
与此同时,位于她上方的两个亲卫一起向她举牌,催眠禁锢类,配合默契。
一左一右。
南宫司卿伸出手臂,像一个未知邀请,更像是一个动手的信号。
而她预判惊人,或者一早洞悉,几乎就在南宫司卿抬手的同时,藏在手中的神的牌一晃遮眼。
神的领域,如星空下的海,汹涌而来。海水清澈如蓝。
似曾相识。
大片湛蓝的浪花来到这里,侵蚀他的神的领域,微微扭曲。
它们沸腾,寂静,将禁锢她影子的部分消融成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泡沫。
而南宫司卿经历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有了准备,清楚地看到,泡沫突然成了眼前的肥皂泡。
虹光微澜之间还能闻到隐隐的香气。南宫司卿还是一刻晃了神,蝴蝶香如蔷薇色的梦境侵蚀。
他仿佛又见她捧着一炉香而来,隔着烟雾,犹如隔着面纱的浅浅一笑。
这是——
他堪堪站住,眼角却瞥见神的牌突然窜起了火苗,在她上方那两人手中反噬自燃。
也有一刻不敢置信。
一人压了三方?那是什么神的牌。
后来,南宫司卿听他们说,四方都是她遮眼的牌的正面。
而彼时首当其冲的南宫司卿,也被她自带催眠香气的神的领域禁锢一刹,千朵万朵蔷薇,悉数是浓醉的红。
这是他的婚礼?
看到青青父亲挽着新娘向他走来的一刻,刻在脑海里的全都褪色。而她近在咫尺,只需要揭开头纱。
那张脸就真实地呈现面前。
但又圣洁,圣洁到让人在她面前不能有一丝亵渎,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亲吻他的新娘。
如蔷薇的红,在这一刻却是如雪的白。
南宫司卿的思绪都成了空白,却只能眼睁睁看她挣脱而出。
褪去那身银灰斗篷,就像金蝉脱壳。神的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