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雾里,星光亮起,犹似银河。在他没能看清的光影里,眼前就一刹迸裂,如烟火璀璨。
非礼勿视。
后来,南宫司卿想到了,可能在对视的一刻就被她眼催眠。
神的光照亮眼前的深渊。附近的他们,恍惚也都被这一刻所慑,抬头看。
先是周遭惊天动地的一声响,似节日庆典时燃放的烟火。
然后漫天的缤纷,随即绽放。有的湛蓝,有的如雪的白,有的珊瑚红。
交相辉映,绚烂无常。
南宫司卿也一起被被晃瞎眼似的,深陷神的缄默的黑暗深渊。
时间很短暂。
可回过神来的他们,眼前已经没有她的踪影。发现她的那几座水晶山都在飞快消融。
这样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神吧。他们留下一人,其余人分头去追。
只是一个幻觉般的照面,水晶碎裂仍如神的牌遮眼。但是南宫司卿知道,她是个少女模样。
很年轻。
惊鸿,一瞥,虽然没看清模样,但像了神的高塔般微澜如虹的光,洒在她裸露着的脚踝上。
液体黏稠。
下一刻就幻化成神的水晶鞋,星光熠熠。南宫司卿目光扫过,她途径的水晶星路,模模糊糊地映出绰绰的影,滑如丝素的头纱和身后摇曳复古的大裙摆。
这是古典的结婚礼服,还是复古的礼服裙?
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南宫司卿带着数人追了过去。
方向无误。
但她很警觉,自暗处一跃而起,像了巨大的兔子。顺手扯过深渊如乌云屏蔽,厚重却轻盈的银灰斗篷,全藏了进去。
连影子也收起。
南宫司卿追在她身后,看她翻身上马,手中神的牌的光一晃。
一骑绝尘而去。
马蹄敲打水晶路面,却是雪落无声般的轻盈。那是深渊磁场幻化出来的。
这里果然也是她神的主场。南宫司卿掏出神的坐骑牌,深渊便也送了他一匹骏马,追在她身后。
而她骑术精湛。南宫司卿正好撞见她于星路断路一跃而起,飞了起来。
腾空身姿矫健。
她稳稳落在另一条星路,转到水晶山后。等他追了过去,已经不见人影。
南宫司卿勒住缰绳,看一眼,神的环上时间刚过了正午十二点。
前一刻他还在她的坟前,焚烧神的纸钱。下一刻,坟墓裂开,就有蝴蝶飞出来。
似曾相识的电影小说桥段。
他手中的契约蛇牌,没有反应。
一时也出了神。
这原是他的主神的牌,就算作废仍然有着淡淡金光,投影水晶牌面的青青盈盈而望,还是接近死神的灰白。
也就是说,她不是。
但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说给她听。
“……她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南疆。因为我总拿不定主意,看着她沉睡的睡颜,不敢将她唤醒。她困在神的诅咒的这些年,我都在疆域。他们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注定要远离这些情事,才能走出来。”
他接着说,“那时的我,原是想着,等我亲手为她种的蔷薇活了,她也许就醒了。”
只听得沉稳的男子声音在空中冉冉升起,不疾不徐,回荡在重重水晶山阻隔的纵横古星路上。
她似乎有所察觉,很小心。